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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1891年12月17日-1962年2月24日),原名嗣穈,学名洪骍,字希疆,后改名胡适,字适之,笔名天风、藏晖等,安徽绩溪上庄村人,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胡适兴趣广泛,著述丰富,在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伦理学、红学等诸多领域都有深入的研究。1939年还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
1910年(19岁)考取庚子赔款第二期官费生赴美国留学,于康乃尔大学先读农科,后改读文科,1914年往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哲学,学於哲学家约翰·杜威。1917年(26岁)夏回国担任北大教授。
历任:1917年(26岁)北京大学教授、1919年(28岁)北大代理教务长、1922年(31岁)北大教务长、1932年(41岁)北大文学院院长、天主教辅仁大学教授及董事、1938年(47岁)“中华民国”驻美国特命全权大使、美国国会图书馆东方部名誉顾问、1946年(55岁)北京大学校长、中央研究院院士、普林斯顿大学葛思德东亚图书馆馆长、1957年(66岁)“中华民国”中央研究院(位于台北县南港镇(今台北市南港区))院长等职。胡适还是中国自由主义的先驱。
胡适深受赫胥黎与杜威的影响,自称赫胥黎教他怎样怀疑,杜威先生教他怎样思想。因此胡适毕生宣扬自由主义,提倡怀疑主义,并以《新青年》月刊为阵地,宣传民主、科学。毕生倡言“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言必有征”的治学方法。
胡适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研读期间,师从约翰·杜威,使其终生服膺实验主义(杜威式的pragmatism实证主义)哲学。北大学生对教师素来挑剔,北京大学学生顾颉刚介绍傅斯年去听胡适上课,以决定要不要将这个新来的留学生从北大哲学系赶走。傅斯年听了几次课以后,他评价胡适:“这个人,书虽然读得不多,但他走的这一条路是对的,你们不能闹。” 于是胡适留在了北大哲学系。
胡适很喜欢“谈墨”,他认为“欲知一家学说传授沿革的次序,不可不先考订这一家学说产生和发达的时代。如今讲墨子的学说,当先知墨子生于何时。”其中的兼爱思想成了胡适一生的品德。胡适还认为“天人感应”是汉代儒教的根本教义,而这是受墨子“天志”的影响。1921年,梁启超将作品《墨子》笺注辑为《墨经校释》四卷,送请胡适作序。胡适在这篇长序赞美任公的贡献,但也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墨子不曾见到战国名将吴起的死——吴起死时,墨子已去世多年,而且墨学已是一种宗教。任公常说:“绩溪诸胡多才,最近更有胡适之”。
1917年,当时胡适还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生,他在《新青年》上发表《文学改良刍议》,提倡使用白话文写作,石破天惊,引起很大反响。后来唐德刚在《胡适杂忆》中透露,胡适当时写那篇文章,原是在美国主编的《留学生季报》用的,后来抄了一份发表在陈独秀主持的《新青年》上。
发表《历史的文学观念论》(1917年)、《建设的文学革命论》(1918年)等论文,认为“……死文字决不能产出活文学。中国若想有活文学必须用白话,必须用国语,必须做国语的文学”,主张“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被誉为“文学革命最堂皇的宣言”(郑振铎语)。1919年三月,守旧派林纾在给蔡元培的信中攻击白话文说:“若尽废古书,行用土语为文字,则都下引车卖浆之徒所操之语,按之皆有文法,…… 据此则凡京津之稗贩,均可用为教授矣。”
1920年出版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部白话诗集《尝试集》。《尝试集》的新诗充满试验性质,并不成熟。诗人余光中认为“胡适等人在新诗方面的重要性也大半是历史的,不是美学的”。
《尝试集》出版后,的确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封建复古派反对它。学衡派东南大学教授胡先骕用文言写了长达两万多字的长文:《评〈尝试集〉》。胡先骕说:“胡(适)君之《尝试集》,死文学也。其必死必朽也。不以其用活文字之故,而遂得不死不朽也。物之将死,必精神失其常度,言动出于常轨。胡君辈之诗之卤莽灭裂趋于极端,正其必死之征耳。”
第一个用白话写作独幕剧《终身大事》,确立了现代话剧的新形式。剧情里女主角留下“孩儿的终身大事,孩儿该自己决断”的字条,与恋人离家出走。这是受亨利·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影响。
他的小说《一个问题》开启了中国现代小说的第一个流派“问题小说”,“问题小说”的代表作家有叶圣陶、罗家伦、杨振声、冰心等。
胡适在中国现代学术方面,是较早引入西方方法以来研究中国学术的。他首先采用了西方近代哲学的体系和方法研究中国先秦哲学。他以其博士论文《先秦名学史》为基础,编写了《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仅写到先秦,但一生也没有写下卷,被讥是“善著上卷书”。蔡元培赞扬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的长处是“证明的方法、扼要的手段、平等的眼光及系统的研究”,称其为“第一部新的哲学史”。冯友兰多次肯定《中国哲学史大纲》,认为它表明“在中国哲学史研究的近代化工作中,胡适创始之功,是不可埋没的”(《三松堂全集》第1卷,第213页)。
胡适在古典小说《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三侠五义》、《海上花列传》、《儿女英雄传》、《官场现形记》、《老残游记》等十二部小说的研究皆卓然有成,著述六十万言,结集为《中国章回小说考证》出版。
胡适是新红学派—考据派的创始人,可以说是将小说纳入了学术研究正轨的第一人,取代蔡元培为代表的“索隐派”旧红学。胡适在《红楼梦考证》中说:“我现在要忠告诸位爱读《红楼梦》的人:我们若想真正了解《红楼梦》,必须先打破这种牵强附会的《红楼梦》谜学!”胡适是《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即所谓“甲戌本”)孤本的发现者和拥有者。并且接下来发现了一系列珍贵的版本比如《庚辰本》,为现代红学研究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胡适一向看不起红楼梦。他在给高阳的信上说:“《红楼梦》在思想见地上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学技术上比不上海上花、老残游记...”他之所以考证红楼梦,只是为了打破王梦阮、徐柳泉、蔡孑民等穿凿附会说红楼梦是影射什么明珠、顺治帝、董小宛的种种谬论;要证明红楼梦不过是曹雪芹一家的私事而已;最终目的就是“要教人疑而后信、考而后信、有充分证据而后信”的“思想学问的方法”。(见胡适文存三-庐山游记─p171)
胡适在写《中国禅宗史》的过程中接触到神会与北宗辩论的记载,感到如果不写神会,就难以写好禅宗史。1926年,胡适因在巴黎、伦敦相继发现三卷及一份残卷,约两万字有关神会和尚的资料,也就是《神会和尚语录》和《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又在伦敦发现了神会的《显宗记》,他不仅“要把禅宗史全部从头改写”,而且强调“这位大和尚神会实在是禅宗的真正开山之祖,是《坛经》的原作者”。印顺法师认为此为他的结论是不足取的,胡适忽略了日本学者忽滑谷快天的部份,但在禅宗史的研究上,仍旧是有贡献的。胡适将当时禅宗史研究的问题点,由“西天二十八祖”的传承问题,转为禅宗革命家本身的问题。若无胡适的论断在先,日本佛教学界不会有如此多的回应和研究成果,中国禅学研究将不可能达到今日之成就。是故印顺法师的研究成果实受惠于胡适的先前贡献。胡适说:“一千多年中,几乎没有人知道神会在禅宗史上的地位,历史上最不公平的事,莫有过于此事的了”。1974年日本学者柳田圣山收集胡适的讲词、手稿、书信等编成《胡适禅学案》。
1926年8月间,胡适奉派到英国参加中英庚子赔款全体委员会会议,顺便到大英博物馆与巴黎国家图书馆寻找被斯坦因和伯希和偷走的敦煌遗卷里的禅宗史料。胡适到了巴黎时,当时在德国柏林大学研究的傅斯年也赶来巴黎和胡适住在一起共同研究敦煌遗卷。胡适承认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受到傅斯年的影响。基本上胡适的禅宗研究就是要肯定北宗神秀的“渐修”学说而否定南宗惠能的“顿悟”说、并且证明所谓“六祖坛经”里“五祖弘忍传惠能法衣”的故事只是惠能的弟子神会和尚为了和北宗争夺皇室的供养所编造出的神话。(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647至653页)
1942年,胡适卸任驻美大使后开始关注《水经注》研究,此后的20年间,在《水经注》版本研究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所谓“《水经注》案”,是指一百多年来,部分学者指责戴震偷窃赵一清《水经注》研究成果一事。对此,学术界普遍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戴震抄袭了赵一清的成果;一种认为赵一清、全祖望、戴震各自独立研究,取得了大体相同的结果。
在十几年内,胡适搜集了四十多种《水经注》的版本,抄写了一百多篇长篇文章和一些考证文字,用了千百个证据,推翻了“几成定谳”的所谓戴震抄袭赵一清《水经注》校本的冤案。《戴东原的哲学》一书,是胡适研究清代思想史的一部最重要的著作。胡适认为,清代思想史中存在一个反理学的大运动,这个运动有破坏和建设两个方面。前者是揭破理学的谬误,打破它的垄断地位;后者是要建设一种不同于理学的新哲学。
戴震是胡适的徽州老乡。而胡适花了那么多功夫研究水经注来为戴震辩冤白谤,一方面是胡适一向有袒护安徽同乡的习惯,由胡适对李鸿章的评价就看得出来;一方面也是为了要发扬戴震的“从一事一物”开始“训练那心知之明”,以“渐渐进于圣智”的做学问的渐进法门。(参胡适文存三“几个反理学的思想家”82页)
胡适一生对孔子言行与思想的评价有褒有贬,其关于孔子的论文最重要的有“中国古代哲学史”、“说儒”等,但胡适去世前不久在“自由中国杂志”所写的“容忍与自由”里的一段文字应属其对孔子重要的最终评价之一:
“孔颖达《正义》里举了孔子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的例子来解释‘行伪而坚,言伪而辩,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杀!’。
故...诛可以用来禁绝艺术创作的自由,也可以用来杀许多发明奇技异器的科学家。......可以用来摧残思想的自由,言论的自由,著作出版的自由。”(见胡适─容忍与自由─1959年3月16日的自由中国杂志)
胡适最为后人所传诵的新诗有:
1923年12月24日(32岁)所写的“秘魔崖月夜”: 这首诗曾被民歌手苏来谱成曲,由包美圣主唱。
- 依旧是月圆时,
- 依旧是空山,静夜;
- 我独自月下归来,
- 这凄凉如何能解!
- 翠微山上的一阵松涛,
- 惊破了空山的寂静。
- 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
- 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
1924年(32岁)所写的:“多谢”
- 多谢你能来,
- 慰我山中寂寞,
- 伴我看山看月,
- 过神仙生活。
- 匆匆离别又经年,
- 梦里总相忆。
- 人道应该忘了,
- 我如何忘得了?
1924年(32岁)也是微云—胡适作词 赵元任谱曲
- 也是微云,也是微云过后月光明,
- 只不见去年的游伴,只没有当日的心情。
- 不愿勾起相思,不敢出门看月;
- 偏偏月进窗来,害我相思一夜。
传说以上三首新诗都是胡适为了他的嫂妹—中国第一位农学女教授曹诚英(曹佩声)所作。
1920年10月10日 梦与诗(收录于尝试集)作曲:张弼-银霞演唱
- 醉过方知酒浓
- 爱过才知情重
- 你不能做我的诗
- 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 胡适—旧梦
- 山下绿丛中,露出飞檐一角,
- 惊起当年旧梦,泪向心头落,
- 对他高唱旧时歌,声苦无人懂。
- 我不是高歌,只是重温旧梦
上面这首胡适的新诗曾被作了部分的修改,改编成:“何年何月再相逢” -- 郑丽丝演唱 作词:皮羊果 作曲:罗萍
- 繁华绿丛中 又见鸿雁飞过
- 惊起我的旧梦 往事心头涌
- 繁华绿丛中 又见鸿雁飞过
- 惊起我的旧梦 往事心头涌
- 遥想当年旧情浓 相识无人懂
- 今日相聚 何年何月再相逢
兰花草 作词:胡适 作曲:陈贤德/张弼 主唱:银霞
- 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 种在小园中 希望花开早
-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时过
- 兰花却依然 苞也无一个
- 转眼秋天到 移兰入暖房
- 朝朝频顾惜 夜夜不相忘
- 期待春花开 能将宿愿偿
- 满庭花簇簇 添得许多香
胡适.老鸦(收录于尝试集)
- 我大清早起,
- 站在人家屋角上哑哑的啼
- 人家讨嫌我,说我不吉利;----
- 我不能呢呢喃喃讨人家的欢喜!
- 天寒风紧,无枝可栖。
- 我整日里飞去飞回,整日里又寒又饥。----
- 我不能带着鞘儿,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飞;
- 不能叫人家系在竹竿头,赚一把小米!
1947年1月24日,蒋中正想请胡适出任考试院长和国府委员,但胡适坚持不肯加入国民政府而力辞。(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1958页)
1948年4月3日,蒋中正认为“中华民国”宪法为内阁制,实权在行政院,所以想叫国民党支持无党籍的胡适出马竞选行宪后第一任“中华民国”总统,等胡适当上总统后再任命蒋中正为行政院长,胡适也同意了,但蒋中正后来因国民党中执会还是支持他选总统而变卦。(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2024页)
1948年12月,傅作义西去绥远和南走海上的道路都被堵死。是战是和?傅作义日夜思考,下不了决心。他认为胡适能够替他出主意,把胡适接到怀仁堂密谈,胡送了八个字,“和比战难,坚持待变”。
1948年12月13日朱家骅、傅斯年、俞大维、陈雪屏四个人在南京设法派飞机去接胡适南下,胡适在13日本来还坚持不肯丢下北大不管,14日在南京方面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离开,1948年12月15日下午4点,傅作义派了部队护送胡适到南苑机场上了飞机。夜里十时光景,到了南京明故宫机场。(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2061至2063页)
1949年4月6日胡适应“中华民国”政府要求,从上海搭威尔逊轮船前往美国当说客,为和平解决内战问题寻求美方的介入,但4月21日船抵旧金山,得知4月19日政府拒绝中共24项要求,中共已渡江,此时局势已定,胡适在美处处碰壁,孤臣已无力可回天。(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2083、2092、2097页)
1949年6月19日,新任行政院长阎锡山发表胡适为外交部长,但胡适拒绝上任。(见“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2095页)
1950年6月23日主管亚太事务的美国助理国务卿鲁斯克(Dean Rusk)约见胡适﹐试图说服胡适出面领导流亡海外及台湾的反共亲美的人士﹐以取代蒋中正的政权﹐不过胡适对此表示全无兴趣。当时美国对蒋完全丧失信心﹐希望建立第三势力以对抗共党扩张﹐因胡适无此兴趣而不了了之。[见(中国时报网站)─黄清龙(前中国时报总编辑)-胡适与蒋介石、毛泽东-2008-01-02 05:30 ]
1952年胡适和蒋廷黻在纽约曾有意联合组织反对党以在台湾推行民主政治,但在胡适返台与蒋中正讨论后,遭到蒋中正的反对,以致组党的事胎死腹中。(见唐德刚─胡适杂忆─风云时代出版─74、75页)
之后,他于1950年代初期偶回台湾参与政治活动与讲学。例如:以国大代表参与总统选举投票、担任光复大陆设计研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及协办由雷震主笔的《自由中国》杂志等等。
1957年,胡适当选“中华民国”最高研究机构中央研究院院长,并于隔年4月回到台湾定居就任。自此,胡适多时往返台、美两地。期间因为经济关系,1958年他还将《胡适文选》及《四十自述》等所有著作,以买断方式(一说为廿年)卖与国内某家出版公司。
中央研究院1958年后,大陆发起大规模清算胡适思想的运动,胡适响应说,“我觉得世界上二、三百年来有一种公开的趋向,朝科学民主这个方向上走,朝新的科学方法走,那时候我朋友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拥护‘德’先生和‘赛’先生,我表示过这样的话,把这个抽象名词人格化,把它看作人,最容易错误的,容易人格化。容易人格化,也就容易偶像化,偶像化了,便会盲目崇拜......当时我朋友陈独秀只认得两个名词,不知道科学是一个方法,民主是一种生活习惯,是一种生活方式。”
1959年金门构工部队,于旧金城东炸山采石,意外发现“皇明监国鲁王圹志”八字及全文石碑后交由胡适博士研考。
1960年雷震与台、港党外人士共同连署反对蒋中正违背“中华民国”宪法三连任总统,胡适为连署人之一。之后,雷震筹备组党事宜,胡适虽未参与,但多所鼓励。1960年9月,雷震因“共谍”案被捕,史称雷震事件,而此事件,一般认为是蒋中正为阻止雷震筹组新党而策划。当时仍为中央研究院院长的胡适虽未受到此案株连,也参与营救雷震,不过并没有成功。对此胡适曾留下三千字的日记说明始末。
1961年2月胡适参加台大校长钱思亮的宴会,刚抵达就感到身体不适,送至医院脉搏跳至135次,痰中带血。医生诊断为冠状动脉栓塞症加狭心症。此次住院2月,后回家自养,但身体已日渐衰弱。11月病情恶化,至台大医院疗养,隔年1月出院。
胡适公园的胡适胸像胡适墓志铭1962年2月24日,于台北参与中央研究院第五届院士欢迎酒会的胡适,于会议中突发心脏病去世。之后,“中华民国”政府将胡适于台北的公配居所改建为胡适纪念馆。另外,台北南港当地仕绅李福人,也捐出一片面积达两公顷,位于研究院附近的个人私地辟建为胡适公园,作为胡适的墓地。(后来许多中研院院士或著名学人也安葬于此)
胡适墓志铭由知名学者毛子水撰文,金石名家王壮为先生书写,其内容为
胡适既掀起了新文化运动,又是中国古典文化的研究大家。他还接受了西方文明的洗礼,蒋中正的挽联对此进行了高度概括:
胡适在五十年代至七十年的“极左”时期的中国大陆是个受到官方批判的人物,尤其是“极左”的斯大林主义学者的攻击对象,其时的中国大陆的教材曾一度否定他的政治思想;50年代初,曾对胡适展开大规模的批判运动。“文革”结束后,近几十年来的研究都倾向于肯定他应有的历史地位;并且,胡适的《我的母亲》一文也被选入大陆全日制语文教育初中课本;在大陆的报刊杂志中,亦屡见有追念胡适先生精神的文章。
在唐德刚《胡适口述自传》中,被称为“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而胡适自我定位是:“有时我自称为历史家;有时又称为思想史家。但我从未自称我是哲学家,或其他各行的什么专家。”(胡适:《胡适口述自传》,《胡适文集第一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214页。)
鲁迅曾发表过《“好政府主义”》等文,实则抨击胡适的盟友梁实秋,却也含蓄地批评胡适“软弱”革命立场。
胡适晚年期的思想,与他中少年期的思想没有什么出入,所以正如唐德刚先生所说,读过胡适《四十自述》的人,在这一本口述(《胡适口述自传》)中很难看到新东西。但是唐德刚先生在《胡适杂忆》提到:“所以吾人要了解晚年的胡适思想,只可在胡氏心到口到之际,于私人朋友谈笑之间求之。胡先生没有梁任公那样憨直。对自己思想挑战的文章,在胡氏著作里是找不到的。”
余英时的《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胡适》称:“对于这样一个启蒙式的人物,我们既不能用中国传统‘经师’的标准去衡量他,也不能用西方近代专业哲学家的水平去测度他。”《〈中国哲学史大纲〉与史学革命》也说:“他没有深入西学固是事实,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灭顶在西学的大海之中。”在《从〈日记〉看胡适的一生》又称:“他在西方哲学和哲学史两方面都具有基本训练则是不可否认的。这一点训练终于使他在中国哲学史领域中成为开一代风气的人……我们也不能过分低估他的哲学知识,他在美国最后三四年所受到的哲学训练已达到了当时的一般水平,足够他研究中国哲学史之用了。”
唐德刚先生在《胡适杂忆》书中给他相当高的评价:“胡适之先生的了不起之处,便是他原是我国新文化运动的开山宗师,但是经过五十年之考验,他既未流于偏激,亦未落伍。始终一贯地保持了他那不偏不倚的中流砥柱的地位。开风气之先,据杏坛之首;实事求是,表率群伦,把我们古老的文明,导向现代化之路。熟读近百年中国文化史,群贤互比,我还是觉得胡老师是当代第一人!”
温源宁在《不够知己》(《imperfect understanding>》)中评价道:因为胡博士已在国立北京大学讲授哲学多年,人们称他为哲学家。当然,他是个哲学家。但是“哲学家”这个称呼却肯定不足以描述他所有的活动。因为他时常给刊物写文章,对普遍关心的问题发表议论,他也被称为“小册子作家”。不错,他是个“小册子作家”,但是,如果认为他也有“小册子作家”那种机会主义和心理状态,这一称呼对于他就成了极大的污蔑。因为胡博士从不摈弃世俗财富,有人就说他是个俗人,是的,他也实在是个俗人,不过,能够产生这样一种印象的,也只限于宴会上结识的一帮酒肉朋友。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名称能够用来称呼胡博士这样一种人,我想18世纪那样一种用法的philosophe〔请注意philosophe和philosopher(哲学家)的不同,原本是指18世纪以狄德罗、卢梭和伏尔泰为代表的那些启蒙思想家和哲学家,了解了他们便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哲人”就恰好合适。伏尔泰、达朗贝、霍尔巴赫、爱尔维修、狄德罗和杰列米·边沁全都是“哲人”。在他们身上,俗人、学者、实干家和哲学家的成分全都有。他们对宇宙的结构模式全都有个精确的看法,写东西全都有一种实干家的乐观和自信,全都用明快而有权威的文笔谈论太阳底下各种各样的问题。无论是对是错,他们全都有勇气发表和坚持自己的主张。放在这样一群“哲人”中间,胡博士也不是最不出色的一个。而在中国,我不敢说他就不是惟一的一个当代哲人
季羡林曾评价胡适“是一个书生,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书呆子。”并举一小事称,胡适一次会议前声明要提前退席,会上忽而有人谈到《水经注》,胡适之先生立即精神抖擞,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起来,乃至忘了提早退席这件事。(季羡林:“站在胡适之先生墓前”,《百年潮》,1999年第7期,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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