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元 崔永元,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曾经主持过《实话实说》《电影传奇》等,是百姓心目中的优秀主持人,其主持的栏目《实话实说》收视率一度飙升,而《小崔说事》,这档以他的姓氏命名的节目刚刚播出几期,便引起媒体的热烈关注。他的节目《电影传奇》是以抢救老电影为目的而开办的。在崔永元的主持生涯中取得了无数的辉煌成就,他不愧是中央电视台众多优秀主持人中的一员。
崔永元 - 个人资料 姓名:崔永元
生日:1963年2月20日
属相:兔
出生地:天津
籍贯:河北
业余爱好: A.喜好演奏小提琴、扬琴、吉它,但不喜欢当众表演;
B.书法“香山”二字写得很好;
C.收集电影连环画,现在有400本左右。
家庭成员:我,老婆,女儿
个人作品: 《一言难尽说实话》
《评论爱情》
《你好,外婆》
《高大权事件始末》
专访: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 与万人谈——自己人拷问崔永元
崔永元 - 人生经历 观众喜欢《实话实说》,把定期收看当做一种精神集资;观众爱屋及乌,厚爱主持人崔永元,干脆称他为“实话实说”。
5年前,崔永元伴随《实话实说》一同炸响。他凭借机智幽默,“巧取豪夺”地让他的嘉宾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敞开心扉。然而,主持人有本事让观众说实话和主持人有本事跟观众说实话却是两回事。在心底无私的环境中耳濡目染,漫漫5年才催生崔永元见贤思齐的“进步意识”,近日,崔永元将恭奉自己的第一本新作,给关注他、关心他的观众朋友交来一份主持《实话实说》节目的资质“合格证”。
38年的日子,崔永元一步一步走过来,与同龄人酷似的经历,让读者在搜索他的“人生乐章”时找不到那种起伏跌宕、激动人心的片段,然而,透过那极其朴实的不同时期的照片和从容道来的酸甜苦辣、生活细节,便油生一种亲切感,他像我们的同学、邻居和熟人,仿佛他是我们当中的一员。他的平凡、他的随意,让人自然而然地接纳他、亲近他,迫不及待地全方位地打量他,手不释卷读他———他说过谎、他挨过妈妈的打、他让老师刻意修理过、他做过买卖……他人生中的种种体验,信手写来,引人入胜;观众忍俊不禁,欲罢不能。
把读者的快乐建筑在自己的“痛苦”之上
崔永元的故事可口可乐
问起崔永元写书的初衷,他坚持自己不在“名人出书”的行列。他谑称:名人的书出完了,该轮到我们老百姓了。
记者得知,当初,华艺出版社的金主编为了说服小崔动笔,曾三十番、五十次地动员他,而做人严谨认真的崔永元,始终把著书立说当成一种十分神圣的事情。他坦言:担心自己的书伤害读者,他怕自己的功力承担不起观众 们的千斤期盼。
去年底,崔永元终于开始动笔了。他说,刚开始时,总找不到感觉,于是与矫情做斗争成为他的头等大事。能把钟阿城、刘震云的练达、文采默认在心中当红模子受用,是因为他平日里对他们的作品格外钟情、烂熟于胸。
将自己“禁闭”在北国的天寒地冻中,是把自己锁定案头的上策。当第一篇“挂一漏万说朋友”在沈阳诞出之后,他自信心附体。于是,“领导”篇、“睡不着”篇接踵而至。接下来,崔永元“交代”了曾把小狗养在单位里,与领导逗闷子的恶作剧;再往后,读者又获悉了崔永元为了白天电视台台长不经意的一句问询,半夜里辗转反侧,想睡无法入睡的煎熬。于是,眼看着小崔痛苦不堪地一只一只地数着羊———采取“人工催眠”方法,读者却开心得自愿放弃睡眠,津津有味地消遣起小崔的苦大“愁”深来……
自嘲而不自恋自省只为自勉
不把做名人当回事
却把做人很当回事
电视里,崔永元咄咄逼人地让别人掏心窝子,在自己的“实话集”里,却毫不掩饰他的所作所为。他戏称:38年长成一个萝卜,现在一片一片切给大家看。
切肤之痛,名人尤难承受。小崔却“刀工”上乘。自嘲起自己来一点儿不客气,不小气。大男人的意气风发,横扫一切自恋、自赏,于是,大家看到一个与荧屏前的“遭”人瞩目,“挨”人仰视的大腕相去甚远的血肉之躯。他反省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宽宥那个年代母亲打孩子的不得已;他……总之,台上台下,他怎么也找不到做名人的感觉———他“链接”的朋友都是读者不认识的一群普通人。字里行间却无不跳动着他一颗平常心。
再现历史真实
避免信息丢失
书品朴实如人品
著名作家刘震云欣赏崔永元这本书的独特结构。他说,虽然写的也是历历往事,但在往事之中,他又进行了独特的筛选,接着又在选择的部分找到了自己和世界的独特通道。
读者刚刚在看崔永元轻松随意地主持节目,马上,崔永元就从屏幕前脱身,瞬间回到他人生历程中的某一阶段,角色转换省时省力———不被结构所累,想链接到人生哪一程就直奔哪一程。方便惬意,惬意方便。
“大作”即将出版,目前,崔永元仍在担心自己的作品是否被读者接受。著名作家钟阿城看过样书后由衷惋惜:“小崔选错了行”。相信,这句话会伴随着读者的阅读体验也变得著名起来。记者庆幸,多亏崔永元把这本书写出来了,避免了许多信息丢失,同时,也让今夏的读者多了一种自娱娱人的方式。
7月中旬,期待崔永元的新书面世,像期待他新一期节目来临。
崔永元 - 玩转老电影 崔永元并没有让那些热爱他的观众焦虑太久。7月5日开始,每逢周末,人们又能在央视新闻频道上看到他那熟悉的微笑了。《小崔说事》,这档以他的姓氏命名的节目刚刚播出几期,便引起媒体的热烈关注。但对于崔永元来说,这只是一道小菜。真正让他过瘾的,是始于去年11月的大型电视节目《电影传奇》。
崔永元要做的事情是抢救老电影,反过来,老电影也救了他。他称目前的工作是给自己“治病”。“《实话实说》做的时间长了以后,做伤了。一到那地方,一化妆,镜头一对着你,光一亮,就开始心里不舒服,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我也一直在跟心理医生沟通,心理医生跟我开玩笑说,你要重返人间。治病期间,我沮丧得没办法,连活着都没兴趣,对所有的事情丧失了信心。那个时候没有良药,除了心理医生的辅导和大剂量的镇静剂。是《电影传奇》把我挽救回来了,是电影让我看到了光明。”
小时候,他曾经穿着棉大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在零下十几度的露天里,一晚上连看三遍《卖花姑娘》,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累。
他没想到,小时候让他如此痴迷的电影,如今的处境会如此凄惶。有一次他和一个朋友在电影院里,两个人看完了一部非常好的电影———宁瀛的《民警故事》。
“我和朋友赶到那儿,电影已经开始5分钟了,我们赶紧去买票,对卖票的人说,‘快点,开始5分钟了!’那人说:‘着什么急啊!’然后打电话问:‘郭师傅,有两个人要看电影,放不放?’结果就我们俩看了一场电影。这电影特棒,为什么没人看呢?但那么好的电影很少,一年5部都不到。”
他的同事都知道他特别喜欢老电影,从不当着他的面说老电影的坏话,谁说他跟谁急。“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别当着我说老电影不好,我也不当着你们说新电影太差。”
他曾经动过“启蒙”的念头,想“勾引”他的那些年轻同行来看老电影。他在办公室里特制了一块一面墙那么大的银幕,还买了宽银幕镜头,用16毫米的放映机给他们放老片子,还企图向他们收5块钱的门票。“我是在电影公司租的片子,要150块钱,我得把租片子的钱挣回来。他们不看,我干脆免费,免费也不看,后来就每人发5块钱看一场,他们还是不看。他们觉得节奏太慢,着急。”
《电影传奇》是一个颇有野心的大工程。崔永元计划做208期,涉及影片150多部,还要做一些人物专辑,同时编一些很有创意的片子,比如“电影中的开会”,“电影中的吃”等。2004年1月在各省电视台同时开播。
150多部电影中,很多都安排了几分钟的“经典场面重现”,崔永元扮演其中的角色,比如打入威虎山的杨子荣,《柳堡的故事》中的指导员,在戏中以主持人的身份向观众解说老电影。
《电影传奇》很奢侈,每期投资不亚于一集电视剧。几万元搭成的威虎厅,用了一晚上就拆掉了。拍《李双双》,内景外景都得搭,“连鸡都是活的”。崔永元甚至想把甲午海战都重新拍了。
每部老电影都会采访在世的演职人员。
“我们在采访这些老艺术家的时候,发现60多岁的人已经非常罕见,都是70多、80多、90多岁的老人了,这真是个抢救工程。我们给采访组提出的口号是‘和时间赛跑’,我的要求是,能访到的人全要访到,哪怕他在片子里只说一句话。采访组从去年11月开始采访,到非典爆发的4月之前,已经采访了200多人。现在非典过去,他们又开始了。刘琼导演,《阿诗玛》的作曲葛炎,还有《李双双》的导演鲁韧,他们都住在医院里,说好了等他们出院就采访,结果都没从医院里出来,都去世了。现在我们每天都在找,每天都在约。”
《电影传奇》刚刚做完7期,买家已经蜂拥而至。崔永元和他的伙伴们也处在极度兴奋中,每天都会看看已经拍成的“杨子荣”和“柳堡”,不管谁来了,都要陪着看一遍。
崔永元 - 崔永元与小品经典一:《昨天今天明天》
《昨天今天明天》
崔永元:您好…大叔您好…请坐~~~请坐大叔
赵本山:恩
宋丹丹:恩~~~咳~~~
崔永元:大叔大妈呀(稍微有一点紧张)
崔永元:稍微有一点紧张。大叔大妈呀,是第一次到电视台的演播室吧!
赵本山:第一次。
宋丹丹:恩,是~~~
崔永元:刚来这个演播室啊,都会有一点紧张。你看有这多摄象机,这么多观众,一会咱们谈着谈着就能放松。咱们先来个自我介绍。
赵本山:咋介绍?
崔永元:按您家里的习惯。
宋丹丹:那我先说呗~~~
崔永元:好
宋丹丹:我叫白云,
赵本山:我叫黑土,
宋丹丹:我七十一,
赵本山:我七十五,
宋丹丹:我属鸡,
赵本山:我属虎,
宋丹丹:这是我老公,
赵本山:这是我老母——(乐队奏乐)
赵本山:我老伴儿,
宋丹丹:差辈儿了~~~
崔永元:请坐请坐。大叔大妈呀,太紧张了,别紧张。我跟您说这个谈话节目吧,它有话题,咱一谈话题它就不紧张了。
赵本山:对
崔永元:今天的话题是“昨天,今天,明天”。我看咱改改规矩,这回大叔您先说。
赵本山:昨天,在家准备一宿;今天,上这儿来了;明天,回去,谢谢!
(乐队奏乐)
赵本山:挺简单,
崔永元:不是,大叔我不是让您说这个昨天,我是让您往前说,
宋丹丹:前天,前天俺们俩得到的乡里通知,谢谢。
崔永元:大叔大妈呀,我说的这个昨天、今天、明天呀,不是~~~昨天、今天、明天,
赵本山:是后天?
崔永元:不是后天,
宋丹丹:那是哪一天呢?
崔永元:不是哪一天。我说的这个意思就是咱,这个——回忆一下过去,再评说一下现在,再展望一下未来。您听明白了吗?
赵本山:啊~~~那是过去、现在和将来!
宋丹丹:那也不是昨天今天和明天呐,
赵本山:是,你问这~~~有点毛病。
宋丹丹:对,没有这么问的。
崔永元:我还弄错了我还~~~那谁先说呀?
赵本山:我说吧,还有准备。
崔永元:啊,准备好啦?
赵本山: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齐心合力跨世纪,一场大水没咋地。谢谢!
(乐队奏乐)
崔永元:这是首诗,
宋丹丹:该我了,
崔永元:大妈也准备啦?
宋丹丹:是~~~我站着说吧。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海湾那旮哒挺闹心,美英合伙欺负人。谢谢!
赵本山:欺负人你谢它干啥完应。
宋丹丹:不礼貌么,
崔永元:这叫什么谈话啊,整个一个赛诗会呀。大叔大妈呀,今天过春节,过春节的时候就不说那些让人心烦的事儿。咱说点高兴的事儿。
赵本山:你看着没,我搁家我就告诉她我说你写这段不行,海湾那事儿那联合国安南都管不了你操那心干啥完应~~~
宋丹丹:那你说吧~~~
崔永元:那大叔说,说说大好形势,
赵本山:各位领导,同志们,
崔永元:要做报告呀?
赵本山:这么说不行么?
崔永元:啊,行,您说吧~~~
赵本山:大家好!九八九八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赶跑。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尤其人民军队,更是天下难找。国外比较乱套,成天勾心斗角。今天内阁下台,明天首相被炒。闹完金融危机,又要弹劾领导。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更好!多谢!
(乐队奏乐)(坐在地上)
崔永元:大叔!摔着了吧!哎呦,快起来~~~
赵本山:往前迈两步,忘了——
宋丹丹:没事儿~~~挺成功,
赵本山:成功么?……丢人了?
宋丹丹:没~~~
崔永元:大叔大妈呀,这个谈话节目呢,它实际上就是说话,就是聊天,就是唠嗑,就是你们东北坐在炕上唠嗑,您在家什么样啊,在这儿就什么样。别紧张,好不好?
赵本山:那你放松的事儿~~~你早说呀,早说早明白了~~~
(脱鞋、盘腿)(乐队奏乐)
宋丹丹:你把那鞋穿上,
赵本山:告诉放松呢!
宋丹丹:让放松精神你放松脚干啥呀,臭的~~~别了,汗脚~~
赵本山:脱鞋不行是噢?
崔永元:啊~~~行行行~~~
宋丹丹:不礼貌呢~~~
崔永元:大叔大妈我问一句噢,您就~~~没看过我们这个节目吧,
赵本山:看过,你不姓崔么,实话实说那个,
崔永元:对呀,恩,
宋丹丹:你不叫崔永元么,
崔永元:对,
宋丹丹:俺们村人可喜欢你了,
崔永元:真的啊?
宋丹丹:都夸你呢,说你主持那节目可好了,
崔永元:这么说的呀!
宋丹丹:就是人长的坷碜点~~~
(乐队奏乐)
赵本山:你咋这样呢!
宋丹丹:说实话么,
赵本山:你瞎说啥实话~~~对不起,她那不是这个意思,我老伴说那意思是都喜欢你主持那节目,哎呀,全村最爱看呐,那家伙说你主持的有特点,说一笑像哭似的。
(乐队奏乐)
赵本山:不是,一哭像笑似的~~~
崔永元:他们村都这么夸人啊他们村,
宋丹丹:还说你——
崔永元:行了行了~~~别说了,咱还是说您二老吧,我现在呢我把问题提的细一点,你们是哪一年结的婚?
赵本山:我们相约五八,
宋丹丹:大约在冬季。
崔永元:这好不容易不念诗了,又改唱歌了。当时谈恋爱的时候是谁追的谁呀?
赵本山:嘿嘿~~~
宋丹丹:这事儿,你看别说了~~~
崔永元:这属于个人隐私,
赵本山:其实小崔你应该有这种眼力,当时——我用现在话说,小伙长的比较帅呆了,追的我。
宋丹丹:你咋不实话实说呢?你让大伙瞅瞅你那老脸长的跟鞋拔子似的我能上赶子追你呀?
赵本山:这么不会审美呢,
宋丹丹:怎地?
赵本山:这叫鞋拔子脸那?这是正宗的猪腰子脸!
(乐队奏乐)
崔永元:还不如鞋拔子呢。
宋丹丹:我年轻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吹,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我都乐意瞅。俺们隔壁那吴老二,瞅我一眼就浑身发抖
赵本山:哼~~~拉倒吧!吴老二脑血栓,看谁都哆嗦!
崔永元:大叔啊,大叔这么说不对,其实大妈现在看上去都挺精神的,
宋丹丹:现在不行了,现在是头发也变白了,皱纹也增长了,两颗洁白的门牙去年也光荣下岗了~~~
赵本山:哈哈哈~~~这词儿整的~~~
崔永元:知道这下岗还用这儿了还。大叔大妈呀,我一个一个问得了。先问大妈吧
宋丹丹:问我呀?
崔永元:大妈呀,当时大叔他是怎么追的你?
宋丹丹:他就是~~~主动和我接近,没事儿和我唠嗑,不是给我割草就是给我朗诵诗歌,还总找机会向我暗送秋波呢!
崔永元:暗送秋波呢
赵本山:别瞎说,我记着我给你送过笔,送过桌,还给你家送一口大黑锅,我啥时给你送秋波了?秋波是啥完应?
崔永元:秋波是青年男女——
宋丹丹:秋波是啥完应你咋都不懂呢这么没文化呢,
赵本山:啥呀?
宋丹丹: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
赵本山:噢!
(乐队奏乐)
赵本山:送过,年年都送。
崔永元:我今天第一次听说秋波是这么回事。大叔啊,光送菠菜不行。人家谈恋爱的时候都得送那象样的定情物,你想想有没有。
赵本山:呵呵呵,说这事儿还有点儿历史。你说呗~~~
宋丹丹:我说吧,
崔永元:大妈说,
宋丹丹:俺俩搞对象那钱儿吧,我就想送他件毛衣,那钱儿穷,没钱买;赶上呢我正好给生产队放羊,我就发现那羊脱毛,我就往下蚝羊毛。晚上回家呢,纺成毛线,白天一边织毛衣,一边放羊,一边再蚝羊毛。结果眼瞅着织着差俩袖了让生产队发现了,不但没收了毛衣,还开批斗会批斗我,那钱儿不是有个罪名叫——
崔永元:挖社会主义墙角!
宋丹丹:是,给我定的罪名就叫蚝社会主义羊毛。
(乐队奏乐)
崔永元:这罪过不轻啊,
赵本山:她心眼儿太实,你说当时放了五十只羊,你蚝羊毛偏可一个蚝,蚝的这家伙像葛优似的谁看不出来呀?
崔永元:我听出来了,这个定情物实际上就是没送成,那结婚的时候就得有象样的彩礼,有没有?
宋丹丹:说出来都不怕大伙笑话,他家穷的管啥完应没有,
赵本山:别巴瞎,当时还有一样家用电器呢!
崔永元:还有家用电器呀?
赵本山:手电筒么!
崔永元:诶呀,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定情物,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彩礼,但是你看大叔大妈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的挺好,我觉得就是这个一如既往的劲儿啊,就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赵本山:嘿嘿,别向我们学习,俺俩感情出现过危机。
崔永元:以前?
赵本山:现在。
崔永元:怎么回事儿?
赵本山:改革开放富起来之后,我们俩盖起了二层小楼。这楼盖完了屋多了突然跟我提出来要分居,说搁一个屋谁耽误她学外语,完事呢说这个感情这个东西是距离产生美。结果我这一上楼,距离拉开了,美没了!天天吃饭啥的也不正经叫我了,打电话,还说外语“Hello哇,饭已OK了,下来咪西吧!”
(乐队奏乐)
宋丹丹:你咋不实话实说呢?我为啥跟你分着居呀?
赵本山:你心眼儿小。
宋丹丹:你一天到晚瞅都不瞅我一眼,天天搁电视机跟前等着盼着见倪萍,我不说你拉倒吧
赵本山:说那啥用啊,那赵忠祥一出来你眼睛不也直吗?
宋丹丹:赵忠祥咋地,赵忠祥是我的心中偶像。
赵本山:那倪萍就是我梦中情人,爱咋咋地!
崔永元:大叔,这么说不对~~~
宋丹丹:不拍了!当这些人呢你说这完应干啥啊!
崔永元:都少说两句。
赵本山:错了,行不?都录象呢!
宋丹丹:小崔,这咕噜掐了噢,别播。
崔永元:这咕噜掐了,别播~~~
宋丹丹:都这么大岁数了~~~
赵本山:不你提起来的么!
宋丹丹:没文化呢!
崔永元:二老都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了,为了看个电视,我觉得不值得。
赵本山:可不是咋的,后来更虢了,这家伙把我们家的男女老少东西两院议员全找来了开会,要弹劾我。
崔永元:事儿还闹大了!
赵本山:恩,后来经过全家人的举手表决,大家一致认为我
崔永元:您是对的!
赵本山:给人赔礼道歉。
崔永元:赔礼道歉这段呀,一定要让大妈讲。您肯定记着那天是怎么回事儿,
宋丹丹:去,我跟小崔说。
赵本山:说就说呗!
(推一下赵本山)
宋丹丹:有一天晚上,咣咣凿我房门,我一开门木头桩子似的两眼直钩盯着我,非要给我朗诵首诗。
赵本山:别说了~~~
宋丹丹:“啊,白云,黑土向你道歉,来到你门前,请你睁开眼,看我多可怜。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我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乐队奏乐)
崔永元:大叔啊,后来怎么样了?
赵本山:涛声依旧了~~~
(乐队奏乐)
崔永元:你看啊,咱们今天呢先说受苦,说着说着又说打架,我觉得是这个话题呀,起的太沉重。下面咱们换个话题,畅想一下美好的明天!
宋丹丹:那,我先畅想呗,
崔永元:您先畅想,
宋丹丹:我都畅想好了,我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准备跨世纪。想过去,看今朝,我此起彼伏。于是乎我冒出个想法。
崔永元:什么想法?
宋丹丹:我想写本书。
赵本山:哎呀,打住。拉倒吧,看书都看不下来写啥书啊
崔永元:大叔啊,下载出书热,写一本也行,
宋丹丹:是,人倪萍都出本书么叫《日子》,我这本书就叫《月子》!
赵本山:竟能吹牛啊,你要写《月子》我也写本书,《侍侯月子》,吹呗。
崔永元:越说越不对劲了。大妈您慢慢的构思,慢慢写这本书。大叔要么您说,您现在最想干的事儿是什么?
赵本山:我觉着我们俩现在生活好了,越来越老了,余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过去论天过,现在就应该论秒了,下一步我准备领她出去旅旅游,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去趟铁岭,度度蜜月。
宋丹丹:我就寻思度蜜月之前我得先美美容,把这俩门牙装上,装个烤瓷的,
崔永元:高级的,
宋丹丹:恩,然后在整整容,做个拉皮儿,
赵本山:我拍个黄瓜。
崔永元:您要是弄个拉皮儿,拍个黄瓜,我就只能烫壶酒了。说着说着下酒菜都出来了。其实我听得出来,大叔大妈呀,是想永远年轻,那就让我们一起,祝大叔大妈永远年轻,生活幸福!
(乐队奏乐)
崔永元:在我们这次节目结束的时候,按照惯例,我们要请每一位佳宾,每个人用一句话,再总结一下自己的内心感受。大妈先来?
宋丹丹:就剩,一句啦?
崔永元:一句话。
宋丹丹:发自肺腑的呀?
崔永元:对,发自肺腑的。
宋丹丹:我十分想见赵忠祥。
赵本山:拉倒吧!干啥完应!
崔永元:人家让说发自肺腑的吗!
赵本山:这么丢人呢!没正事儿呢!让你说一句话你说这干啥完应,丢不丢人!不说点关键的!
崔永元:大叔要么您说,一句话。
赵本山:我也剩一句啦?
崔永元:啊,一句话,对。
赵本山:来钱儿的火车票谁给报了。
(乐队奏乐)
崔永元:感谢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咱们下周实话实说,再见!
崔永元 - 崔永元与小品经典二:《小崔说事》
[白云]:你别吃了。你说你这么会儿工夫你吃三盒儿了,你整得人家演播大厅到处都韭菜味儿,不爱跟你出来,你说,你这档次太低了。
唉!你记住啊,待会儿录节目的时候,你少说话,听着没?你别像搁铁岭台似的,啥实话都往外嘞,那多丢人哪,啊。你就看我对付他,行不?别吱声,行不?乖,啊。
唉!你说这小崔咋还不来呢?太不拿人当腕儿了!搁铁岭台人家等咱俩小时,这中央台得瑟的你说,这玩意……
[崔永元]哎呀!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啊,来晚了,对不起。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你知道吗。哎哟!大妈大叔都来了!
[白云]来了。
[崔永元]您好啊,大妈。
[白云]啊,你好。
[崔永元]您好,大叔……
[白云]哎呀,你赶紧开始吧,啊,俺们底下还两栏目儿呢,啊,这都,出来一趟,这北京台、天津台,这都得给点儿面子。赶紧说你那开场白吧。快开始吧,啊。
[崔永元]比我还熟呢。各位朋友,欢迎收看“小崔说事”……
[黑土]嗝!
[崔永元]六年前,我采访过一对儿来自东北的老夫老妻,那……
[黑土]嗝!
[崔永元]六年过去了,他们有什么变化呢?今……
[黑土]嗝!
[崔永元]我今……我
[黑土]好了。
[白云]戗风了,你接着吧,说你的。
[崔永元]哎,我都不知道我说什么好了我都。
[白云]你说你这主持人当得,你这应变能力太差了,几个嗝儿就把你给打蒙了。这么的吧,你坐下,我先采访你几句儿。
[崔永元]行。
[白云]怎么的小崔,六年没见,听说你抑郁了?
[崔永元]这事儿都传铁岭去了?
[白云]好点儿没?
[崔永元]好多了!
[白云]你就别装了,你搁你大叔大妈这你装啥玩意儿你这?都写你脸上了。
[黑土]是啊,过去你那张脸就哭笑不得的,现在跟紧急集合的似的。
[崔永元]他们铁岭还这么夸人呢。
[白云]拿礼物,过节了,给你带个纪念品,你这小辈儿的你说……(黑土拿出饭盒)啥玩意儿这是,真是的你这人儿……(黑土拿出书)相当有纪念意义。
[崔永元]哎哟,大妈这《月子》都出版了。
[白云]看扉页。
[崔永元]哎。
[白云]扉页。
[崔永元]“谨以此书送给闹心的小崔,愿你看完此书……一觉不醒,白云大妈雅正。”谢谢!
[白云]还有呢!还有呢!你拿……你给。(黑土拿出手绢)
[崔永元]哎哟,大叔!这不是那二人转的手绢吗?
[黑土]看扉面儿。
[崔永元]“转一转,摇一摇,天天锻炼准睡着,黑土雅正。”谢谢大叔大妈,你看还给我带礼物,谢谢您。
[黑土]好几年没见了,你大妈就合计你说带点啥好给孩子……(看白云,回自己座位)
[白云]哎呀,俺们呀,就是揪心你这没有觉啊。
[崔永元]哎呀,大叔大妈还关心我这睡觉问题哈。你们二老睡眠质量怎么样?
[黑土]我沾枕头就着,呼呼的。
[白云]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崔永元]是啊,像我这小心眼儿的才睡不着呢。
[白云]没说你。
[崔永元]啊,大叔啊,您这六年快乐吗?
[黑土]快乐!我天天唱二人转,跟十来个老娘们……(白云瞪黑土)
[白云]他搞他的民间艺术,我整我的出版物。生活上俺们互相关心,事业上互相帮助,怎么跟你形容呢……
[黑土]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崔永元]其实啊,我都听说了,大叔大妈感情上出了些问题。
[白云]绯闻,绝对的绯闻,没有新闻的领导不叫领导,没有绯闻的名人那算不得名人,做人难,做女人难……
[黑土]做一个名老女人……难
[崔永元]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大叔是一肚子实话说不出来啊,幸亏我还准备了一招。哎,咱换个方式,大叔大妈。我问大叔的时候大妈把这耳机戴上,问大妈的时候呢,大叔把这耳机戴上。好不好?听听音乐,放松放松。
[白云]给他扣上。
[崔永元]来,戴上。
[黑土](戴上)哎呀呀(摘下),这声儿太大了!
[白云]叫你扣上你扣上,你咋那么多话呢?嘿嘿,问吧,崔。
[崔永元]哎,大妈,你们这次到北京时怎么来的?
[白云]俺们……搭专机来的。
[崔永元]那太贵了,那我们报不起。
[白云]不用报,都小钱儿,现在,有钱,瞅这穿的,相当有钱,嘿,太有钱了,哎呀,这都是挺贵呀……
[崔永元]您这是貂皮!
[白云]错!貂绒。
[崔永元]特别贵吧?
[白云]不贵,四万。
[崔永元]四万还不贵啊?大妈真舍得给自己花钱!
[白云]女人嘛,对自己下手就要狠一点儿。
[崔永元]那我再问问大叔?
[白云]行。
[崔永元]您听听音乐。
(摘下黑土耳机)
[白云]问你了,该你了。
[黑土]这声儿挺大的。
[崔永元]大叔啊,听说你们这次到北京是搭专机来的?
[黑土]啊,是搭拉砖拖拉机过来的。
[崔永元]那得多冷啊。
[黑土]穿得多啊,这都扛风,你看她这衣服。
[崔永元]大妈这衣服挺贵的吧?
[黑土]老贵了!四十一天租的。
[崔永元]租的?怎么样?有效果吧?还得这么问。啊,我再问问大妈。您听听音乐。
[白云]这底下咋都笑呢?我看这里有事儿,你看我点儿手势。
[黑土]明白。
[白云]你问吧,崔。
[崔永元]大妈,咱说说您这书吧。
[白云]书啊?
[崔永元]嗯。
[白云]说书那可有的说了。那,从哪儿说起呢?
[崔永元]就从,签字售书说起吧。
[白云]签字售书啊?
[崔永元]啊。
[白云]签字售书那天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呀。那把我挤桌子底下去了,那一摞儿书都倒了。
[崔永元]噢。那我再问问大叔?
[白云]行。问你,我那书、书。
[崔永元]啊,大叔啊,大叔啊,大妈签字售书那天,您也在现场吧?
[黑土]没签字售书啊。
[崔永元]没有吗?
[黑土]全白送的么!
[崔永元]那,大妈刚才说“人山人海”?
[黑土]哎呀妈,一听说白送的全乡都去取书去了,回去全糊墙了,那家,是左一层右一层,左一层右一层,后来,上厕所一看,还有这么厚一摞儿书呢。(二老击掌)
[崔永元]大妈,把耳机给我吧。
[白云]智商相当高。
[黑土]对。
[崔永元]是这么回事啊,刚才呀,我问大叔大妈问的是同样的问题。
[白云]是!
[崔永元]可是你们俩回答呀……
[白云]嗯。
[崔永元]一点儿不一样。啊,我戴上耳机听听音乐,你们自己对一对啊。
[白云]不,怎么的,你怎么说的?咱怎么来的?
[黑土]坐拖拉机过来的。
[白云]我这衣服呢?
[黑土]四十一天租的。
[白云]我那书呢?
[黑土]我都按你那比划的,你不说全糊墙了吗,最后厕所还有看书啥的。
[白云]说了不让你啥实话都往外嘞,你咋记不住呢?
[黑土]那你没办法,他那玩意儿给扣住了。这孩子学坏了呢!我说他两句儿去。小崔呀。
(崔永元摘耳机)
[黑土]你戴上。(竖拇指)你学坏了你呀,你这招儿太阴了!你不怪睡不着觉,心眼儿太多了你,该,啊!
[崔永元]啊,谢谢啊!
[白云]他们主持人都这样儿!这么的吧,从现在开始你一声儿不许吱,一声儿都不吭,听见没,记住没?说话呀!
[黑土]你不不让说话吗?!
[白云]跟你合作太难了,你说,这辈子没有过默契!崔呀,摘了吧。
[崔永元]哎(摘耳机)。
[白云]咱接着唠。
[崔永元]好!那我就,再问大叔一个问题。
(黑土向崔永元示意不能说话)
[崔永元]啊?
[白云]嗯?
[崔永元]啊,怎么了大叔啊?(黑土捂着嘴)
[白云]啊,他胃疼。说你胃疼呢。
(黑土捂肚子)
[白云]这咋还下垂了呢?
[黑土](捂着胃)胃在哪儿呢?
[崔永元]啊呀,大妈您家教真严哪!您让大叔哪疼他就哪疼啊。
[白云]没有,他,身体不舒服,你问我呗。
[崔永元]我刚才看了您这书啊,第一章,就叫《回家》。说的就是上次做完节目回铁岭的时候,那场面,特别壮观吧?
[白云]那怎么叫“特别”壮观呢?那是“相当”壮观哪!那家伙,那场面大的,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
[黑土]小崔我求求你,我把这玩意儿戴上吧!
[白云](摘下耳机)我说的都是假的是不?
[黑土]真的。
[白云]你听不下去是不?
[黑土]能。
[白云]那你扣它干啥呀?!
[黑土]胃疼。
[白云]咋这么烦人呢你说?崔,你接着问,啊。甭理他,没见过世面。
[崔永元]我知道,其实大妈成了名人以后见世面挺多的,参加的活动很多吧?
[白云]那是“相当”多。一天到晚,俺们就是到处演出,四处演讲,还给人剪彩。
[崔永元]出场费也不少吧?
[黑土]她八十,我四十。
[白云]都税后。
[崔永元]那都给哪剪彩呀?
太多了,自己看吧。
崔永元 - 支持栏目之《小崔说事》 南方周末:我们还是先说说《小崔说事》吧。这个项目的启动远远晚于《电影传奇》,反而先跟观众见面了。
崔永元:酝酿了没几天,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化的东西,当时我们在整理故事片的时候,就发现了纪录片。后来我回到新闻频道,发现每时每刻的,每天的,每周的节目,都有人在做了,那我就再往前走,做更古老的,所以说《电影传奇》是挖掘故事片的宝库,《小崔说事》是挖掘纪录片的宝库,是用老纪录片串起来的。结构方式也非常简单,就是《实话实说》除以2,把现场观众那块去掉了,操作起来非常简单,时间也非常短,23分钟。我之所以选择操作这么简单的一个节目,也是想给《电影传奇》留下足够的时间。我们做了一个说钱的片子,那里边的纪录片讲的是最早的新版人民币的发行。还有说随地吐痰的,用的就是过去的一个街头剧,是西影厂50年代拍的《不要随地吐痰》,我们找到了当事人,回忆当时的情况,结合今天的情况,再讲一讲。
南方周末:乍一听这名字,会以为小崔要说当下的事儿,会不会今后这个节目又有什么延伸或变化?
崔永元:不会不会,我现在还不太想,我还是想把过去的事儿给大家讲一讲。新闻频道里说当下事儿的节目太多了。现在都快到什么程度了,都是直播!我就把过去的事儿梳理梳理就行了。做了7年的《实话实说》,再回过头来做这种节目,太简单了。
南方周末: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对老电影表现出一种热情,但好像主要集中在30年代的电影。
崔永元:其实,从1949年到80年代,中国的电影和国外的电影影响了几代人,我,我父母,甚至我父母的父母,都是受了影响的。
1966年以前的电影,我觉得都有精品。1966年以后就差多了。近些年几乎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电影。值得看的有几部,值得纪念的几乎就没有。我觉得主要是状态不对。我认为电影基本上就两种,一种是给观众看的,一种是给自己看的,给圈内人看的,比如黑泽明的《八个梦》,我认为那就不是给观众看的电影。大部分电影都应该是给观众看的,给观众看的电影,它的验收标准非常简单,就两条:一是好看的故事,二是鲜明的人物性格。这两项你都占了,就是最好的电影。占一项,也是不错的电影。现在我们看的电影大多是三不沾,故事讲不好,导演缺乏叙事的能力,人物立不起来。
我们的老电影,都有一个真实的原型。《林海雪原》家喻户晓,就不用说了,《柳堡的故事》也有真实的原型,我们在片子里讲了,徐金城和那个大辫子姑娘,非常凄婉的一个爱情故事。我觉得这就构成了一个影片的传奇部分,我们做新闻的人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我一直想把这条线索拽出来。杨子荣过去是海军,我估计很多观众要看了这部片子才会知道。杨子荣的事我早就知道,光是他的墓地我就去过三次。
南方周末:现在同类的工作有没有人在做?
崔永元:可能也有人在零零星星地做,但没有人像我们铺这么大的摊子。《电影传奇》的创意完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演员采访,加影片片断,加真实线索的采访和再现,电影中经典场面的再现,电影中精彩工作场面的再现。为什么要加经典场面的再现?这是向老一代电影人致敬的一种方式。
我不会嘲笑老电影
南方周末:经典片断的再现,就是你们现在演的这一部分,你觉得这个如果多了,等大家再回过头看老电影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受干扰?会不会老是想到你崔永元?
崔永元:另一种可能的效果是他们看了我们的表演,觉得好,然后再看老片子,觉得更好。
南方周末:会不会让人感觉到你把老片子给游戏了?
崔永元:我们最怕的就是这个,比如王润身这段的用法(让王润身出现在崔永元打入威虎厅的现场),我就很怕观众觉得我们是在搞笑。我这人对搞笑没啥兴趣,我也很怕,这一段也是我们争议最大的,要不要这样拍?好在我们拍的时候,一些老演员都在现场,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们会说出来。我不需要拍成周星驰那样的东西。
南方周末:但还是有娱乐成分在里边。崔永元:主要考虑到它是个电视栏目,你总要遵循电视节目创作的一些规律吧。绝对不会搞笑的。你想想就我们这批人的情感,是嘲笑老电影的那种人吗?如果我们对他们有丝毫的不敬重,或者想要嘲笑他们,我们干脆就没有必要干这件事。
南方周末:你自己看回放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崔永元:有一次我和小香玉演《李双双》,我演孙喜旺,她演李双双,我当时特胖,刚从医院出来,浮肿,梳了个农民的头就演了,我们先是看原来的片断,一遍遍地看。看的时候挺简单,李双双推一下,孙喜旺退一下。李双双拽一下,孙喜旺再往前靠一下,然后两人在原地转一个圈,就这点东西。看明白以后我们就开始演,一遍遍拍,就是拍不成,就为这一个3分钟的镜头,拍了一夜,我和小香玉就特感慨,说咱要是不演一遍,都不知道人家电影怎么好。看上去很简单,就那么两个动作,但你要把它做自然了,做生动了,做舒服了,还要符合场面的调 度,还要让镜头的节奏符合要求,非常非常难。
你看仲星火演的孙喜旺,他的情绪老是处在一种微妙的状态。他在观察,如果李双双急了,他还得缩回来,如果没急,他再严厉一点。他一直有一种矛盾的心态。他演的分寸特别好,我们无论如何演不出来。我们只能做个大的形体,这种小的细微之处,靠肌肉和神经控制的那种,做不出来。
南方周末:有些角色你要自己去演,自己去琢磨,所以理解可能会更深。现在看来,你觉得哪些人的演技特别牛?
崔永元:我觉得有些我都不敢去演。孙喜旺和杨子荣也就那么演了,大家也知道我是主持人,不是专业演员,不会挑剔我的演技。我记得在春节晚会跟赵本山他们演小品的时候,自己演自己我都觉得很费劲,很难进入假定的状态。现在我拍了这么多,自己觉得比较满意的,有《小兵张嘎》里我演的罗金宝,那是我们第一次拍,什么也不明白,稀里糊涂地就演了,因为有点粗糙,反倒有点老电影的感觉。你像石挥,谁能演他?《我这一辈子》,谁能演出石挥的那个感觉来?我看现在顶级的专业演员和大腕,也不敢说能演得像石挥那么好。还不是我说的那种身体的控制和眼神的控制,而是从心里往外的。我在四川碰上刘佩琦,我问他你喜欢谁,他就说他喜欢石挥。《我这一辈子》中,警察掐石挥的手指头,一般人会这么喊,“哎呀!”或者咬紧牙关,脸上豆大的泪珠,不吱声。石挥演的是,“哎哟———”(呻唤)刘佩琦说这给他印象太深了,比不喊和喊,都要高一倍。这样的演员,我们一辈子都到不了他的层次和高度。
南方周末:赵丹呢?
崔永元:赵丹在镜头前老有一种激情,《聂耳》这部电影,我现在觉得非常差,因为是那个时代的作品,不敢写真实人物,连田汉都不敢写,都得是假名,赵丹那时已经40多岁了,演的聂耳是20多岁,年龄有这么大的差距。你看他那种澎湃的激情,就把电影里的很多不足弥补了,用他的演技的光辉弥补了。他演的林则徐和李时珍,两个人都是古代的人,很容易演串了的,但你看这两个人,非常不一样。李时珍永远是含而不露,永远是儒雅的感觉,而林则徐有时则表现得城府很深,有时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这样的演员脑子里是没有杂念的。如果在出演这种角色的时候,你在镜头前想你的别墅,想你的汽车,想你的片酬,想你的情人,哪怕你有一丝杂念,你的眼神也会流露出来。我觉得看现在的影片,经常能在演员的脸上看到片酬和别墅。
南方周末:过去电影的那种纯粹好像不是一个演员可以做到,而是一群人都能做到,是不是年代的原因?比起今天,从前的人们似乎更加纯真。
崔永元:是,是一个群体。陶玉玲的故事,我早就听说过。《柳堡的故事》的摄影曹进云,坐火车的时候,坐在陶玉玲的对面,就这么不停地看她。那时她才16岁,很羞涩,她是话剧演员,第一次演电影。她说你老盯着我看什么呢?后来曹进云很生气,说我看你是为了什么?这是我的职业,我要看你在哪个角度最好,我要看你的脸在任何光线下的变化。所以你看《柳堡的故事》里,他们去采访了,一问,果然是这么回事。曹进云最后得出结论,陶玉玲的45度角最好看,所以,我们在看《柳堡的故事》的时候就发现,曹进云经常是在45度这个角度拍陶玉玲。这里没什么诀窍,就这么傻干出来的。现在的人啊,经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过去老电影的拍摄,聪明的时候很少,都是使拙劲。《林海雪原》的片比是1∶3。王润身说,如果一个镜头让我拍三遍,我就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拍《小兵张嘎》,崔嵬让安吉斯演小嘎子,要像农村孩子,怎么才能像呢?很简单,你就天天和农村的孩子在一起,上衣都不能穿,光着晒,晒得脱一层皮,再脱一层皮,你就跟农村孩子一样了。
新中国第一个接吻镜头
南方周末:这些老电影里一定有一些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儿吧?
崔永元:我们正在琢磨做的一部1954年的电影叫《山间铃响马帮来》,王为一导演拍的,说实在的非常一般,根本没必要推荐大家再去看一遍,为什么我们要做呢?这是新中国第一次有接吻镜头的电影,也是新中国第一次有武打场面的电影。这就很传奇了。我们找到了于洋,他是男主角,女主角已经去世了,他讲了当时的吻戏是怎么拍的,导演要分别给每个人做思想工作,说咱们要拍一个接吻的戏,于洋说人家行不行啊,就是问女演员同意不同意。女演员是孙景璐,她是从香港回来的,很开放,说没什么问题啊。拍的时候,现场除了这两个演员,只有摄影师和导演,不能让别人看。导演觉得这个还不一定能通过审查呢,怕惹出麻烦。其实,那叫什么接吻镜头啊,男的这么亲女的一下,女的回头亲男的一下,就完了,连拥抱都没有,坐得远远的。当然这在当时就算突破禁区了。所以中国电影还有一个曲曲折折的过程。我们会在这一期里放一些爱情片的段落,《十字街头》里赵丹和白杨的接吻,比这个要狂热得多,热烈得多。我们再给大家看《庐山恋》里的接吻,看《甜蜜的事业》里的女跑男追,借此把中国电影里的爱情捋了一遍。
武打就更有意思。像我这个年龄的人看武打可能就是从《少林寺》开始的。《山间铃响马帮来》里也有武打,但导演接到命令说只能打三下,第三下一定要把对方打死才行,超过三下就会涉嫌渲染暴力。所以你看电影里就只有三个回合。我们在介绍这个的时候,再现了一下现在的武打镜头,我们自己拍的,就是告诉大家现在武打随便拍。这些东西构成了影片的传奇。
《山间铃响马帮来》这部影片还有这样一个细节,那时拍电影,每个演员要给自己的角色写自传,要按这个自传形成的性格去演。有一个人写了三天,这人物还没有出生呢。多笨哪。说是写完以后,按这个演,就演到人物内心去了。那时的那些人我觉得傻得可爱。
南方周末:《柳堡的故事》里那个女孩是哪位演员?
崔永元:就是我们组里的一个策划。现在我们组里好几个人都参加了演出。和晶演了古兰丹姆,很像。还有一个女孩像王晓棠。有人就开玩笑说,可能你们招人的时候,心里就是按照老演员的模子招的,但你自己没有意识到。我们请来客串的我们台里的主持人,像王小丫,他们都不要钱。我现在是见到谁跟谁说,跟宋祖英说过,跟臧天朔说过。宋祖英想演王芳。
南方周末:臧天朔演什么?
崔永元:其实我想让他演一个反派,但他愿意演王成,王成是他年轻时的偶像。还有屠洪刚、刘佩琦、敬一丹、董浩、李修平,这些人都会介入的。
南方周末:今后你会和电影发生什么样的关系呢?你会自己拍电影吗?
崔永元:发生不了什么关系。其实我也萌生过自己拍电影的想法,但是现在的电影市场,你好意思花谁的钱?基本上就是个无底洞。人家给你钱,你给人家扔到洞里去了,你好意思吗?
南方周末:对新生代的电影喜欢吗?
崔永元:我不是特别喜欢,我觉得他们的电影更像是给一群人看的,是给他们身边的人看的,不是谁都能看的。我无法对这些电影有感情的投入。40岁以下不考虑
南方周末:你想让年轻人爱上老电影,但现在的现实是大家都知道的,你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一厢情愿和理想主义?
崔永元:我们在分析《电影传奇》目标受众时,我就说以我为底线,40岁为底线,40岁以下的我们不去考虑。有人建议有一些电脑动画的手段来吸引现在的青年人,我认为得不偿失,迎合了他们,就有可能失去这些真正的目标受众。40岁以上的人会认为你这东西媚俗,港台味。大家做电视节目总是想争取年轻观众,实际上我们做过数据统计的,年轻人看电视的很少。看电视大多是中老年人。
南方周末:你对电影频道的工作怎么看?
崔永元: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拿读书节目来说吧,读书节目应该是做给不读书的人看的,读书的人用得着看你的读书节目吗?他自己就读书去了。可能电视制作人有一个误区,他老认为读书节目是做给读书人看的,《电影频道》是做给爱看电影的人看的,这样就出现一个问题,目标受众越来越少。我觉得电影频道应该有这样一个意识,让那些不喜欢电影的人,通过你的栏目喜欢上电影。
南方周末:你对我们放在电影资料库的老电影的现状有什么看法吗?
崔永元:我觉得有很多是精品,是值得拿出来给大家看的。如果年轻人意识到这些东西是精品,他们也是会有耐心去看的。现在这方面工作做得少,谁往这里边投入资金啊?哪家报纸对这件事投入版面啊?说我们再介绍一下《马路天使》,再介绍一下《小城之春》,介绍一下石挥的《鸡毛信》没有人干这个事。大家都跟着时尚的指挥棒在走。所以它们就只能沉默在片库里。
南方周末:现在大家都在说当下的,本季度的,本月的。
崔永元:本周的,本日的。我现在是特着急,我是新闻评论部的人,我得为新闻评论部工作,我得做新闻频道的节目,实际上我内心的愿望就是想做现在这些,我把《电影传奇》做完了,我要做《戏剧传奇》,《美术传奇》,这些老艺术家都年纪大了,我每次见到他们都觉得来不及了,应该把他们留下来。日本的NHK,就专有一拨人常年干这个,他们拍的片子你永远看不到NHK在播出,但是他们把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了,不光留日本的,也留中国的,定期来拍。
南方周末:应该是我们做的事情别人在做。
崔永元:再过50年,我们忽然想起于是之来了,我们甚至找不到他的一个影像资料,看不到他对《茶馆》里的王利发是怎么阐述的,他为什么要那样演,我们都不知道,我觉得这些中年人要承担罪责,这是犯罪。我也不是做这个的,也不知道应该是哪个部门来做这个事儿,谁来投资,谁来组织。现在我们等于是业余时间来做这个事儿。主业还不能放,放了对不起这份工资。
南方周末:但大家对你在《实话实说》里的那种状态有更大的期待。
崔永元: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我觉得很多观众早就厌倦、厌烦了。7年了,天天这个样,见到你就是这个样。那种状态我们自己也厌烦了。一次一次地,一遍一遍地在重复。
南方周末:你对和晶接手以后的《实话实说》怎么看?
崔永元:我认为和晶做得非常好,在女主持人的阵营里来排排序的话,我认为能跟和晶比肩的,不多,我看全中央台也不超过三个人。我对她的不满,是觉得她的个性不是特别彰显。昨天我们俩还在谈这个事儿,我说怎么把你的个性表达出来呢?她在生活中留给我的印象是非常宽容。我说你心胸开阔,你对各种声音的忍耐力就要比我强,我在现场有时会抑制不住,我会觉得有的人说得太没有道理了,怎么还要说呀?我说你的胸襟比我开阔,容忍度更高,这些是不是应该在节目里体现出来呢?现在看和晶主持的《实话实说》,我觉得多种声音不够,信息量不够,就一件事情我们听到的声音少,还不足够刺激我们。和晶生活中的优点,如果能在镜头面前放大,表现出来,那么我认为《实话实说》还是非常有希望的。真实的杨子荣 崔永元敬爱杨子荣,热爱老电影,制作208期的《电影传奇》。《小崔说事》出现在央视新闻频道,但说的都是旧事。
崔永元 - 支持栏目之《电影传奇》
《电影传奇》:还原大师经典
“最初我们来的时候,长影厂的人带着我们参观,告诉我们,这个棚里拍过《甲午风云》,这个棚里拍过《英雄儿女》,我们听得心潮澎湃。现在我们又来这里拍,来还原大师们的精彩片段,心里有种史诗的感觉。”
崔永元做《电影传奇》,已经不是单纯地还原精彩片段了。“运作起来以后,我们发现,还必须有一个外拍组,就是围绕真实这条线索去采访,然后揉进节目里。因为过去的电影,基本上都是有真事的。”小崔一直干新闻,对那些真实的线索有一种本能的兴趣。比如《暴风骤雨》是根据周立波写的小说改编的,他们这次拍片段时又了解到,元茂屯确有其事,包括一些人物。周立波是当时土改工作组长,在元茂屯呆了很长时间。他们不光拍片段还去元茂屯实地采访。“电影里小猪倌的原型都成老头了,他还记得周立波,清楚着呢。”其实,看过《电影传奇》节目后,会觉得有没有真实这条线,《电影传奇》仍堪称精彩,就电影说电影已经够了。但有了这条线,你会更透彻地感受中国老电影,甚至可以依稀触摸崔永元及《电影传奇》摄制组对电影及电影人的那份情怀,故又成了非看不可的重要线索。
他们的节目还有一点不可不看,央视不少主持人争相加盟饰演角色。除王小丫、和晶、敬一丹外,新近又有王雪纯、贺红梅、罗京前来助阵,且皆演得投入。更有趣的是,摄制组还请来郭振清的儿子郭小清、方化的儿子方志丹一同扮演当年他们的父亲在《平原游击队》中的角色———李向阳和松井。
我不知道那些被邀请来的人,是被崔永元们这种认真加拼命的工作状态感动?还是被他们内心的坚定和执着传染?或许兼而有之。反正与《电影传奇》摄制组打过一次交道的人,没有不想再去的。“什么时候让我再来一次吧?”谁都这样说,也包括我。
崔永元 - 《艺术人生》:
朱军访问小崔
“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特别严重的那种。我很清楚对于这样的患者来说,想到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是特别快乐的,但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年我一直在与医生配合,接受治疗。谈这个问题其实应该很忌讳,这是个人隐私,但我注意到,社会上现在对这种病不了解,认为这没什么,就是小心眼、想不开,其实这的确是一种病。”
《艺术人生》首度移师沪上,主持人朱军让
杨澜、
白岩松、王志等众国内“名嘴”一一“过堂”讲述“主持人生”。久未露面的崔永元也接受了栏目的邀请,并且一上场就毫不避讳谈到了自己当初离开《实话实说》的真正原因———抑郁症,并坦陈自己非常了解这类患者试图轻生时的感受。
“我离开《实话实说》,是因为我得了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在昨天之前,大多数观众都以为,崔永元当初离开《实话实说》是因为失眠。两年来,观众来信从没断过。“有说帮我找药好让我睡着,也有人问我讨药,好让他自己能睡着,收到很多药,上面都没有说明,白岩松以前老失眠,我就想要不给他先试一试。”崔永元继续他的“崔氏幽默”,随即话锋一转,将自己离开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大家:“我还是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关于心理卫生这件事我不避讳,我得的是抑郁症,特别严重的抑郁症。”他开玩笑说不相信者可以试试他服过的药,药劲非常大,他这样有睡眠障碍的人,吃两三粒到早上五六点才睡着,但正常人要是吃了,三天都醒不了。
“我知道抑郁症患者想到要离开人世是件特别快乐的事情”
崔永元说,两年来他一直积极配合医生接受治疗。至于为什么选择两年后将这件事公诸于众,他说是因为注意到现在社会上对这种病不了解,认为只不过就是一个人小心眼,想不开,“但确实有这样一种病,我希望大家都能知道”。他告诉大家,自己身边也有朋友得这种病,而像轻生的韩国影星李恩珠、香港明星张国荣,以及作家海明威、川端康成都是抑郁症患者。“我知道一个这样的患者想离开人世的时候是特别快乐的。”但他也不忘调侃道:“所以说得抑郁症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才”。
“我在媒体工作,我有我的责任感”
在多数人看来,如此坦诚地讲述个人隐私的确让人意外。对此,崔永元的解释是“因为我们在媒体工作,媒体会影响很多人,很多孩子的做人方式、对事物的看法,都是在电视里学到的。我的孩子刚上小学三年级,教育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媒体要是没有责任感不行。”他认为,从个人角度,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说,但作为媒体人,如果他的坦诚能够帮助大家正确认识这种疾病,他就应该说,“这就是个人选择和媒体选择的不同。”
“我现在更快乐,虽然想得还是很多,有时候是苦恼当中找快乐,但我很认同张越说的主持人的责任感,主持人做着做着就会体会到这种责任感,有了以后就特别痛苦,但也很快乐。现在看着太阳冉冉升起,早上8点的时候别人都去上班,但我还没睡着,因为要想很多问题,但我还是没有放弃,为了这个,也应该快乐。”
“发病也许就是《实话实说》做得太投入了”朱军问他:“真的不回《实话实说》了吗?”崔永元便又玩起了“崔氏幽默”:“我要是回去了,不就没人看《艺术人生》了吗?我想回去也没人同意,我做了《电影传奇》,还想过要当电影局长呢,可谁让我当啊!有些念头是想法,有些是空想,有些则是妄想。”
言归正传,他说不回去还跟自己的身体有关:“当时工作得特别投入,我发病可能就与这个有关系,节目给我压 力特大。”随即他又将矛头转向了朱军:“所以你现在做节目千万别像我一样有这种一期更比一期好的想法,不然你就跟我一个病房了。”
“主持人就是人,但现在好多主持人做着做着就不是人了”
在看来,好的主持人就是“在镜头前不装”,比如白岩松。至于他自己,则经历了一段成名后的调整期:“去了《实话实说》就出名了。后来我去菜市场,大家都问我‘你还买菜啊?你还挑菜啊?’我心里想我都买了好几十年了,干嘛现在要改,但成名就是这样。”他说刚出名的时候,他母亲就跟他说:“你现在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也许还会更火,但总有一天会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主持人就是人,但现在好多主持人做着做着就不是人了。我是个好人,特别好,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出了名以后没忘了他们,好多出名以后交的朋友也都说是出名前认识我的,说明大家都愿意跟我交朋友。白岩松、张越他们现在是明星,我就是‘邻居大妈的儿子’,当然有时口没遮拦,也会被观众当成‘邻居大妈的孙子’。”
“不走穴我也活得挺好”
崔永元说:“我从来不出去走穴,参加商业活动,从1996年到今天,没有参加过一次商业活动,没有因为这个挣过一分钱。”朱军问他为什么不挣,他回答说“台里不让”,朱军说只要合理申请台里也会批的,崔永元便回答:“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多年好日子全耽误了!其实是我妈不让我这样,她说‘台里说不让就别去,我们也不 缺你这点钱,你给我们多少就用多少,过得也不错’,我想想也是,现在我自己也有汽车,中央电视台的收入还真是不错的。”
临结束,朱军让他再对观众说句最想说的话,他说:“对我的观众,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们也都听到了,一定要说的话,就说一句‘恭喜发财’吧,省得他们说我落伍。
央视主持人争相加盟 揭秘崔永元的>
雪后的长春更透着冷。崔永元和他的《电影传奇》摄制组正在此地紧张拍摄。这是他们今年第3次来长春,一猛子扎下来20多天了。曾有长春当地的媒体不断前来要求采访,但都被剧组谢绝了。我这次来,算是第一个被他们请进来观看的记者,自然感到格外荣幸。
长春电影制片厂,似乎比整个市区还要冷一些。大门前的雪厚厚的,泛着白光,走在上面直打滑。院子里空寥寂落,无声无息,令人脚底生寒。我急不可待穿过清冷昏暗的走廊推开7号摄影棚的大门,一瞬间,静寂消失了。崔永元他们的拍摄工作与长影厂里那份寂寥恰好形成强烈反差,紧张而热烈。
崔永元:角色越演越逼真
旷而大的棚里,布景有好几处。光线虽暗,但或走动或站立的人还看得清楚。灯火通明处有人头攒动,说话声笑声虽不高,但透着人气儿旺。那些布景分别是:《龙须沟》的院落;《十字街头》里老板娘出租的板房;《暴风骤雨》中的村公所;不知是哪部电影里的供销社。无论是屋里的摆设还是院里的杂什全都像极了,比真的还真。还有一处是监狱的一角,铁窗、高墙、稻草、条凳。崔永元正在此,披一件军大衣在昏暗的光影下写着什么。
作为惟一跑到长春来探班的记者,我真没想到是在这里,在这个布景下见到小崔。我问:“这么暗,写什么呢?”“一个《实话实说》的嘉宾要出书,让我给写个序。”这位嘉宾不会知道,崔永元是在“监狱”里为他写的序。
导演杨树鹏走过来,他指着“监狱”说:“昨天在这儿拍《永不消失的电波》里李侠的原型李白,有时我们会还原电影本来的真实。解放前夕,李白被枪毙的头一天,他的妻子和孩子去监狱看他。他说,你们不该来。天就快亮了,我们盼望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但我看不见了。只要你跟孩子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了。小崔扮演李白,那场戏他特投入,眼泪在眼圈里转,声音把握得奇好,把我们弄得都特感动。他现在的表演越来越好,情绪越来越对,角色越演越逼真,可以说炉火纯青了。”
升降机装好了,杨树鹏赶紧跑回岗位。他在,就意味着开始工作。再看崔永元,一脸正经相,看来对他们之间这类语言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没再提昨天扮演的李白,倒说起了扮演施洋:“最过瘾的是扮演施洋大律师,4分半钟的台词。当年金山所到之处,人们就要求他说这段。”旋即,他背开了台词。让我始料不及,怎么他现在居然可以说着说着就入戏?还声情并茂地。到目前为止,崔永元演过的电影片段加起来已经是完整的两部影片了。而他扮演过的角色,恐怕比某些演员一辈子演过的都要多。
崔永元 - 参考资料
1. http://www.cctv.com/anchor/compere/0101/
2. http://yule.sohu.com/20050603/n225816820.shtml
3. http://www.tvmao.com/profile/CuiYongYuan-11094/
4. http://www.cyyzxw.cn/jianjie14842.html
5.http://www.lifepop.com/myradio.aspx?castid=98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