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垅(1907-1967)中国文艺理论家、诗人。原名陈守梅,又名陈亦门,浙江杭州人。早年就读于上海工业大学专科大学,为国民党中央军校第十期毕业生。参加过淞沪抗战,写有《闸北打了起来》等报告文学。1939年到延安,在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后在重庆国民党陆军大学学习,毕业后任战术教官。其间,做过不少有益于革命的工作。1946年在成都主编《呼吸》。次年曾遭国民党当局通缉。建国后任天津市文协编辑部主任。1955年因胡风案被捕,1967年患骨髓炎死于狱中,1980年获平反。著有长篇小说《南京》(《南京血祭》),诗集《无弦琴》,文艺论集《人和诗》、《诗与现实》《作家的性格和人物的创造》等。
基本信息
中文名: 阿垅 |
| 出生日期: 1907年2月 |
性别: 男 |
| 别名: 陈守梅、陈亦门 |
国籍: 中国 |
| 去世日期: 1967年3月15日 |
出生地: 浙江杭州 |
| 民族: 汉族 |
毕业院校: 重庆国民党陆军大学 |
| 职业: 文艺理论家、诗人 |
代表作品: 《南京血祭》、《无弦琴》、《人和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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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阿垅 编辑
阿垅阿垅,原名陈亦门,又名陈守梅,1907年出生于浙江杭州,他读中学时酷爱文学,尤其喜欢诗歌,尝试着给杭、沪、宁等地的报纸副刊和文学刊物投稿,发表了一些诗作。他的诗风沉郁,自具一格,曾受到郁达夫、徐志摩等名家的好评。上世纪30年代初,阿垅多以笔名“S·M”发表作品。他当过职员、编辑,思想追求进步,“九一八”以后多次参加抗日救国游行,曾被当局拘禁。1934年,阿垅出于抗日激情,投笔从戎,报考了中央军校,因有远亲党国高官陈仪担保始被录取,入步兵科学习。毕业后分入首都警卫师(88师)为见习排长。“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抗日军兴,国民党最高当局已预感到侵华日军势必将在上海挑起战事,急调87师、88师等拥有德国装备的精锐部队开往淞沪。阿垅那时已是少尉排长,阿垅所在连队驻进西宝兴路一破庙里,连日挖工事备战。他天天坚持写日记,并收集写作素材。阿垅的部下有个来自南京的列兵关士邦,瘦瘦高高的,不怎么壮实。他告诉阿垅:他在南京曾以拉人力车为生,好几年挣不到钱,反倒欠了一屁股债,他干脆报名入伍。他对打仗有些害怕,但又痛恨日本侵略军。阿垅遂开导鼓励他,终让他坚强起来……“八一三”战争打响后,阿垅身先士卒,几次带领士兵们主动出击守住了阵地。他两次负轻伤,自谓多亏了背包与头上戴的德制钢盔,为他挡住了日军炮弹爆炸的碎片……七十天血战打下来,中国军队主力伤亡惨重。但他们粉碎了日军的半个月内攻下上海的骄狂作战计划。以血肉之躯捍卫了中华民族的尊严。阿垅的那个连队牺牲过半。于1937年11月被迫西撤,回防首都南京。几年后,他升任重庆国民党陆大教官时,讲授的主课之一便是淞沪作战史。1938年8月,他的系列抗日回忆录《闸北打了起来》、《血,不会白流的》等在大后方的《抗敌》旬刊连载,广受人们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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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经历/阿垅 编辑
1929年入上海工业专科学校就读。1933年入黄埔军校十期,此时接受中共地下党影响,倾向革命,并在大型刊物《文学》上发表作品。抗战初期,参加淞沪战役,不幸负伤。这期间写有关于此战役的报告文学《第一击》等。1939年去延安进‘抗大。学习,由于在野战演习中眼球受伤,经组织同意去西安治疗。此时写有《南京》(出版时改名为《南京血祭》)。伤愈后,因回延安交通被封锁,只得留在国统区。他利用职务掩护,仍继续为党工作。编地下刊物《呼吸》并写有大量文学作品,刊于《希望》等杂志。1946年底因活动被国民党当局发现被通辑,逃出成都,浪迹于杭州、上海等地。就在此困难时期,他仍千方百计冒生命危险,继续为党提供军事情报。
解放后,上海党组织为他安排了工作。后因天津文艺方面领导诚邀,遂由上海离职,去天津,任天津文联委员、创作组组长、天津作协编辑部主任。1955年5月28日因。胡风冤案。被捕,定为“胡风反革命集团骨干分子”,于1967年3月15日瘐死狱中。1980年中共中央发文予以彻底平反。1982年6月23日天津文联举行追悼会。阿垅著作,解放前出版有诗集《无弦琴》、报告文学集《第一击》、诗论《人和诗》。解放后到1955年入狱前出版有诗论《诗与现实》(三卷本)、《诗是什么》、《作家底性格与人物的创造》等。平反后已出版的有周良沛编《无题》、罗洛编《人·诗·现实》、路莘编《垂柳巷文辑》等。另有《南京血祭》北京、宁夏两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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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道路/阿垅 编辑
阿垅作品阿垅(1907—1967)是四十年代诗歌史上的一颗大星。从其诗歌峻厉、桀骜的气质类型上来说,他更像是同黑暗“天廷”激战的诗歌的刑天。有过短期延安抗大生活经历的阿垅,于1939年初到延安时曾写过一首题名为《哨》的短诗。在记述了“嘉岭山上的塔对着蹀踱在广场上的伙伴”这种初夜的松弛与安详后,他的笔锋又继而从午夜峭立的哨位陡然一转:“天上/orion(猎户星座)横着灿烂的剑/北极星永恒的光/从太古以前/直到春风的将来/照着人间”——随着这样一重意象的切换,那种以北极星与哨兵的对应定位,猎户星座飒亮的光与哨兵刺刀的暗示性联结,恍然将全诗提升到地质纪年的时空感中,并使人感受到一种太古清风的涤荡。它所呈示的巨大空间张力,正是阿垅心灵深巨时空结构的映现。《哨》几乎是阿垅仅有的一首静谧宁馨之作。
1941年至1947年在四川成都重庆的六年间,阿垅以来自延安的隐蔽身份,一直在国民党的军事部门工作,他因之而把自己的处所称之为“虎穴”。并因此相继使用了诸如S·M、师穆、圣门等许多笔名。毫无疑问,他因此而比一般人更深刻地感受到周围黑暗的巨大挤压。这种挤压不但构成了对他自由的束缚、思想的监控,甚至也包括对他爱情生活的摧残。我们不难设想,对于阿垅这样一位有着先天性抗逆精神的诗人,当这种挤压到了连最小的私人生活空间都要被剥夺的地步,将会意味着什么。而挤压留给个人的空间越小,心灵反弹中要求的空间就越大,灵魂对于理想的愤怒求诉就越强烈。这样,总汇在阿垅生命中的激愤便由近及远地直指覆盖着人类漫长历史的大黑暗,并促使他以绝不妥协的姿态与之对峙。而阿垅抚奏爱情的《琴的献祭》,就是以这样旷世的大愤怒,出现在中国新诗史上。
在四川的六年间,阿垅以自己痛楚峻厉的灵魂奔赴为中国新诗史划开了一条雪亮的光带。从此间所书写的《写于悲愤的城》、《孤岛》、《不要恐惧》、《去国》等诗歌的标题中,我们便不难想见他的精神指向。这种“悲愤的城”中和悲愤的时代的处境,在同他.心灵深巨时空大光明地不断抵触中,不但加深着他的悲愤,甚而更反挫出他要在“这屠宰场和垃圾桶的世界上毁灭地放火”,乃至刑天式的执锐斧以相搏的桀骜。1947年,他终因被告密而遭受通缉,在被迫离开重庆开始流亡时,他写下了《去国》一诗——“我无罪;所以我有罪了么?/而花有彩色和芳香的罪/长江有波浪和雷雨的罪么”,“我难道不是在我的祖国?然而这难道是为我所属的国?/这难道不是在我之前所展开的风景,这山,这江,这人烟和鸟影?然而这难道是为我所有的国?”这是中国新诗史上惟阿垅所有的一种诗歌句式。
在他的诗中,一个关键意念或语词(诸如这其中的“罪”和“祖国”,以及“祖国”与“国”之间微妙又是原则性的差异)一经出现,他便绝不轻易放过,而是层层追击、步步跟进,直到穷尽其根。并以句型上回环往复的紧逼,使其超越常规性的表达,直至以新的意味对阅读实现全面包抄和致命性的冲击。我们自然可以用犀利激越、峻厉雄辩来指说阿垅的诗歌,但这些又都不足以说明他在中国新诗中的贡献——他锐利奔赴的大灵魂在迢递时空中所看见的纵深度,他诗歌庞杂丰富的句型结构和元素构成,由这一切综合呈现的写作难度……甚至是胡风和艾青在自己的诗歌视野中所不曾见到的。
在四十年代的阿垅的诗歌中,竟那么丰富地浸渗着来自《圣经》、天文、地质、宇宙天体学乃至植物昆虫学以及人类文化源头的神话中的元素。并且,他的诗歌主体又更渗透着诸如“我的人啊,我记得极清楚/在白鱼烛光里为你读过《雅歌》”这种来自古典文化中高古典雅的底色——也就是在1944年的这首《无题》中,阿垅竟于最后写下了这样两行具有谶言性质的诗句:“要开作一枝白色花/因为我要这样宣告,我无罪,然后我们凋谢”——两年之后,他年仅24岁的妻子“无罪”地在黑暗中“凋谢”;而1967年,他自己则同样以“无罪”之身而戴罪“凋谢”,留下了“白色花”这样一个清白痛楚的形象,若干年后在一部诗歌合集的封面上,为一代诗人的生命与精神历程作证。具有天才属性的诗篇是不可复制的。但在他这种气质类型的诗人中,于此后独立着自成单元的昌耀、杨炼、海子;而在他遥远的前端,则是去国问天的屈原。
文学成就/阿垅 编辑
阿垅虽然职业从军,本质上却是一个文化人。他一生写过几百万字的著作,其中有风格凌厉的新诗、情怀壮烈的旧诗、还有诗论、散文、报告文学等。他在1938年就写出了最早的抗战报告文学《从攻击到防御》《闸北打了起来》等名篇;1939年写出报告体小说《南京》,后获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征文奖;1940年又写出报告文学《斜交遭遇战》,这些抗战文学作品当时都产生过相当大的影响。1942年他的抗战诗集《无弦琴》由希望社在桂林出版,收集了他在延安和国统区两地写的诗作,其中不少是抨击国内外法西斯的,如《小兵》、《难民》、《再生的日子》等,其中有这样的诗句:“起来!/全世界的人/我们底地球已经着火了/不是壮烈地扑灭这火就是刻毒地给这火焚烧而死/我们底地球着火了啊!”
阿垅是一位真正的抗战军人兼抗战作家,政治上爱祖国、爱民族,追求共产主义赤心不改;对朋友,他慷慨大方;对亲人,他忠贞不贰。1944年他与文学青年张瑞相爱结婚,两年后张不幸离世,阿垅悲痛异常,为亡妻写了大量动人的情诗,将这种浓郁的爱情保持终身。
人物评价/阿垅 编辑
阿垅是七月派的重要诗人,也是中国新诗理论的系统研究者。他的新诗以想像奇特、风格遒劲著称,在新诗界有其不可忽视的地位;他的诗论见解深透,体系完整,深得行家和初学者的好评。在创作新诗的同时,阿垅还写过许多旧体诗词,情感真挚,格律严谨,读者从中能够领略到浓郁的艺术气质。
著名诗人绿原在发言中称,阿垅的诗,不论是新体还是旧体,都不是轻易产生的,“而是伴着战斗的生命节奏,透过深刻的生命体验,蘸着或从身上或从心头流出的血发出来的。”其代表作《纤夫》、《无题》、《去国》等为多种新诗选集所收藏。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阿垅诗文集》。孙郁还说,自己特别喜欢阿垅的诗,很多诗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