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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学派,亦称成实宗。以传习、弘扬《成实论》而得名。其学者称成实师。从南北朝到唐初的250年间,弘传的范围遍于长安、寿春、彭城、建业、洛阳、邺都、平城、荆州、广州、益州、渤海、苏州等地。
南朝宋时的著名成实师有僧导及其一系的弟子昙济、道猛、僧钟、道亮、法宠、慧开、慧勇等。南齐成实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僧柔和慧次,他们在南北有相当的影响。梁代是该派最隆盛的时代,成实师中最有名的是法云、僧旻和智藏,法云著有《成实论义疏》42卷,智藏著有《成实论大义记》和《成实论义疏》,从者云集,他们发扬大乘的学说,对后世有重大的影响。北齐时代的代表人物是慧嵩、灵询、道凭和道纪等。陈代的成实论师比梁代减少,著名的成实论师只有智仭一人;隋代著名的论师首推智脱与慧暅;唐代北方成实师有长安的保恭、慧乘、道岳,在南方苏州、常州一带有智琰、慧旻、智周、道庆等。
自南北朝以来,成实学派的教学与研究在“三论”、“涅槃”、“摄论”、“禅学”各系统的学者之间有相当广泛的影响,梁代是高潮,至隋代始趋于衰退。唐初唯识学兴起以后,该学派逐渐消失。
姚秦弘始十四年(412),鸠摩罗什汉译此论,并与门人僧睿等讲述之,昙影整理诸品,分立五聚,僧导制作成实论义疏,道亮则撰有成实论疏八卷。僧导涉迹南地,住于寿春东山寺(导公寺),大张讲席,讲述三论、成实。又至建康讲述之,首开南方研习成实论之风。门人僧威、僧钟、僧音等皆善此论。同时,又有道猛奉敕住于建康兴皇寺讲之,或谓其亦属僧导系统,门人道慧、智欣先后敷演。
同时,慧隆(429~490)受刘宋明帝之请,在湘宫讲成实。玄畅在江陵作诃梨跋摩传一篇。智顺精通涅盘、成实。南齐永明七年(489),竟陵文宣王请僧柔、慧次在普弘寺讲成实,并撰‘抄成实论九卷’。周颙撰三宗论,阐明三宗对二谛之解释。
成实学派僧柔、慧次之门人智藏、僧旻、法云等为梁代之三大法师。智藏撰有成实论大义记、成实论义疏,传法于僧绰,僧绰传法于警韶、慧恒、洪偃、慧勇等。警韶在杨都白马寺、慧恒在徐州中寺讲成实论数十遍,慧恒之门人智琳在丹阳仁孝道场亦讲此论。僧旻撰有成实论义疏若干卷,门人有慧韶、宝渊、道超、僧乔等,与法云之门人宝海皆善成实。梁武帝天监年间(502~511),袁昙允撰有成实论聚抄二十卷、慧琰撰有成实论玄义十七卷。洪偃于陈代天嘉五年(564)撰成实论疏数十卷。宝琼住杨都大彭城寺,讲成实数十遍,撰有玄义二十卷、文疏十六卷,门人有慧布、道庄等。
僧嵩亦为罗什门人,在彭城弘扬成实论,形成北方系统。门人有僧渊、昙度、道登、慧球等,昙度在北魏都城大同开讲席,徒众有千余人,并撰成实论大义疏八卷。慧嵩在徐州讲成实。北齐之道纪于成实亦颇有心得。
至隋代,解法师为宣讲此论之名师。慧隆(?~601)住彭城寺,讲成实数十遍。灵佑撰成实论抄五卷。智脱住长安日严寺,讲论数十遍,并奉炀帝之命撰成实论疏四十卷。慧影撰成实义章二十卷。道宗住慧日道场讲此论。另有神素、明彦、昙观、慧休等皆善成实。
至唐代,有法泰、道庆、慧日、智琰等诸师。玄奘入竺之前,亦尝就赵州道深修习本论。高丽之慧慈、慧观,百济之慧聪、观勒等诸师,皆通成实、三论,百济之道藏撰有成论疏十六卷。于日本,因成实宗与三论宗同时传入,故此宗多附于三论宗而共习之,圣德太子尝就学于慧慈、慧聪、观勒等诸师,作三经疏,以成实论为法相之门。
毗昙宗列举组成假相之各种要素,如色法、心法等皆是实体,故称为说一切有部;俱舍宗以为诸法中,如无表色、不相应法、无为法三者,不为实体;成实宗则更进一步,以为色心二法结局亦空,将万有分为五位八十四法,此等诸法皆空,若能将此一苦的世界彻悟为空,从生死二者完全解脱,则可谓已臻修道之极致,是为灭谛。成实论二○二品可归纳为发、苦、集、灭、道等五聚,其归结即在于灭谛。此一灭谛,人人本具,故称“本有涅盘”;修得证验之时,则称“始有涅盘”。本有、始有,其义虽异,然皆为一体。
在诃梨跋摩之世,有关五聚、四谛等之论说极为纷歧,故诃梨跋摩着成实论以评破各种异论。其所评破之异论,概括之,有:二世有无论、一切有无论、中阴有无论、四谛次第得一时得论、罗汉有退无退论、心心所相应不相应论、心性净不净论、过去业有无论、佛宝僧宝同别论、有我无我论等十种。而其中,虽亦使用四谛、三界、五阴、十二入、十八界、十二因缘、二十二根、十善业道等之名数,乃至三十七助菩提法、四果、二十七贤圣等之法相分别,然并非以此等名相之性相解说为主,而系于其上另加正反之论证,其后乃下判断。如解释‘四大’时,先举四大之假名说,次举四大之实有说,后证明实有说之谬误,如是立、破相对之后乃下判断。此一作法,与俱舍论等之组织大异其趣。
综合上说,则可窥知成实一宗之要旨,其异于俱舍等毗昙之说,最允为特色者,不外于“三心、二谛、二空”论,即揭出假名心(即执于五阴所成之人或色香味触等所成之瓶等为实有之心)、法心(执于五阴为实有之心)、空心(指缘于无所有之心)等三心,并谓若灭除此三心则可脱离三界。二谛则指世谛(有我)、第一义谛(无我)。二空则为人空、法空,谓“人空”如瓶中无水,由五蕴和合形成之人乃为假“人我”;“法空”如瓶体无实,五蕴则仅有假名而无实体。
本宗所立五位八十四法之法相分别,异于俱舍宗之五位七十五法,与唯识宗之五位百法。即:(一)色法,有十四法,包括五根、五尘、四大。(二)心法,即一心王。(三)心所法,有四十九法,如厌、欣、眠法等。(四)非色非心法,有十七法,如老、凡夫、无作法等。(五)无为法,有三法,与俱舍宗之三无为相同。又本宗将五趣至阿罗汉果位分成七十二种修行阶位,称为二十七贤圣。
依据上述成实教义,自教理思想观之,颇有凌驾毗昙之上而时涉大乘之域者,惟古来对此宗之判属仍时有异论,初时,学者皆以成实论为大乘论,或视之为总括大小乘之纲要书,又如僧柔、慧次,以至梁之智藏、僧旻、法云三大法师等,皆无判其属小乘者,故三论学者多视此等成实学者为成论大乘师。其后,北地之法上首判本宗属小乘,继而吉藏于三论玄义中以十义证成实为小乘,智顗、慧远亦以之为小乘,自此之后各家遂判定成实为小乘。
本宗之研究盛行于南北朝时代,尤以南朝梁代最盛,至唐代诸师判其为小乘后,研究者遂日益减少。又推测由于大乘佛教之趋势,十地经论、摄大乘论等之流布,及三论学逐渐兴起等原因,亦促使本宗之衰落。〔法华经玄义卷十上、三论游意义、华严五教章卷一、梁高僧传卷六至卷八、历代三宝纪卷十一、续高僧传卷一、卷五至卷十五、名僧传抄、出三藏记集卷五、卷十一、开元释教录卷八〕
南朝宋时的著名成实师有僧导及其一系的弟子昙济、道猛、僧钟、道亮、法宠、慧开、慧勇等。南齐成实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僧柔和慧次,他们在南北有相当的影响。梁代是该派最隆盛的时代,成实师中最有名的是法云、僧旻和智藏。北齐时代的代表人物是慧嵩、灵询、道凭和道纪等。陈代的成实论师比梁代减少,著名的成实论师中有智嚼一人;隋代著名的率师首推智脱与慧暅;唐代北方成实师有长安的保恭、慧乘、道岳,在南方苏州、常州一带有智琰、慧旻、智周、道庆等。
当时学僧以为《成实论》虽非大乘,但条理分明,有利于理解大乘,斥责外学。成实论师实际同习《涅槃经》、三论等,然而梁武帝却重《大品经》、轻《成实论》,三论师吉藏曾抨击成实之学。唐初唯识学兴起以后,该学派逐渐衰退。
该派认为人法皆无自性,人法两空,“人空如瓶中无水,法空如瓶无实体”。反对有部的“诸法实有”的观点。因此也曾被人称作小乘“空宗”。
成实论通过对佛教“名相”的分析,来表达自己独特的思想,进一步探讨“四谛”的道理。该论认为世间诸苦皆缘自“业”,由于“业从烦恼生”,因此灭业的根本在于灭烦恼。而五明是一切烦恼的根本,灭烦恼必须靠“真智慧”来灭“五明”。
成实论还认为世间万法都只是“假名有”,并非自性实有。用“假名有”来表述“实有”的观念就是“假名心”,以“法心”灭“假名心”,再以“空心”灭“假名心”,最后除“空心”,证得“出世间心”和“无我”,从而涅槃解脱。虽然和大乘空宗的观点很相似,但成实论要求证得断灭一切身心活动的无余涅槃,因此还没有真正从“假有”上认识“性空”,未达到“生死涅槃不二”的境界,因此三论宗创始人吉藏法师在弘传大乘的同时,把《成实论》列为小乘典籍。导致成实论遭到大乘学者们的批判。此后,成实学派便逐渐衰落。
晋安太守彭城刘业尝谓旻曰:法师经论通博,何以立义多儒?答曰:宋世贵道生,开顿悟以通经;齐时重僧柔,影《毗昙》以讲论。贫道谨依经文,文玄则玄,文儒则儒耳。(《续高僧传》卷五《僧旻传》)僧旻认为,道生提倡顿悟学说以通达《涅槃经》,僧柔摹写《毗昙》思想以讲说《成实论》,这些都有缺点;他自己则谨依经文,朴实无华,不作玄解。
法云于少年时即因谘决于僧柔而显名。后开讲《法华》、《净名》等经,“序正条源,群分名类;学徒海凑,四众盈堂”;“机辩若疾风,应变如行雨”,以致“时人呼为作幻法师”。道宣《续高僧传》卷五说他“讲经之妙,独步当时”。梁武帝天监二年(503),法云将诸经经义与《成实论》思想融会贯通,撰成一部大著,分四十科四十二卷,受敕于寺中敷讲三遍。他的著作与当时诸家所撰《成实义疏》显然有别。此后他又为梁代朝贵演说《般若》。
智藏于十六岁时替代宋明帝出家,泰始六年(470)敕住兴皇寺,师事上定林寺僧远、僧祐和天安寺弘宗。后受学于僧柔、慧次,“挹酌经论,统辩精理。及其开关延敌,莫能涉其津者。藏洞晓若神,微言每吐,预有比踪,罔不折伏。于是二僧叹揖,自以弗及之也。”(《续高僧传》卷五《智藏传》)一生受齐、梁皇室所重。除讲《成实论》外,还讲过《涅槃》、《般若》、《法华》、《十地》、《金光明》、《百论》、《阿毗昙心论》等多种经论。
通观上述成实论三大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研习《成实论》时,也讲说其他经论。其结果,自然就有可能将各类经论逐渐予以调和。同时,随着论师研习范围的扩大,综合消化能力不断提高,这就在思想理论上为佛教宗派的诞生准备了条件。道宣评论三家学说,写道:时有三大法师,云、旻、藏者,方驾当途,复称僧杰。挹酌《成论》,齐骛先驱;考定昔人,非无臧否。何以然耶?至如讲解传授,经教本宗,摘文揣义,情犹有失。何得背本追末,意言引用;每日敷化,但竖玄章;不睹论文,终于皓首。(《续高僧传》卷十五)正是由于这种“摘文揣义”、“但竖玄章”的讲经方法,使“梁氏三师互指为谬”。这表明当时由于对经论研习的深化,观点迭出;即使在同一学派之内,也出现了各种歧见。这应该看作是推动佛教义理往纵深展开的好现象。但道宣所说三家学风相类,且又互指为谬,似乎并不全与事实相符。至少就僧旻而言,学风尚属平实,“未尝以理胜加人”。
上述三大师去世后,梁武帝尊重《大品》,对《成实论》则有轻视的意思。稍后,吉藏弘扬“三论”学,着重以三论的中观思想批判成实师说,故使成实学派逐渐趋于衰落。至陈代,成实论师纷纷舍弃《成实论》,转而研习“四论”等。如慧弼早年受业于惠殿寺领法师,“亲承雅训,听受《成实》”,其后对《成实论》“穷神追讨,务尽教源,所以六足、八犍、四真、五聚,明若指掌,周或有遗。”但至陈文帝天嘉元年(560),“游诸讲肆,旁求俊烈。备见百梁,悟茅茨之陋;频涉三休,恨土阶之鄙。乃去小从大,徙辙旧章,听绍隆哲公弘持‘四论’。”(《续高僧传》卷九《慧弼传》)与此同时,三论宗在批判各家师说的过程中不断壮大,三论宗的诞生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成实学在北方地区的传播,主要是由彭城系的僧嵩及其弟子僧渊等人展开。据《魏书?释老志》载,北魏孝文帝在迁都洛阳后不久,幸彭城白塔寺,对诸王及侍官说:“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师,受《成实论》于罗什,在此流通。后授渊法师。渊法师授登、纪二法师。朕每玩《成实论》,可释人染情,故至此寺焉。”由于僧嵩的身体力行,《成实》之学在北方十分兴盛。又据慧皎记载,“时中兴寺复有僧庆、慧定、僧嵩,并以义学显誉。庆善‘三论’,为时学所宗;定善《涅槃》及《毗昙》,亦数当元匠。嵩亦兼明数论,末年僻执,谓佛不应常住,临终之日舌本先烂焉。”(《高僧传》卷七《道温传》)说明僧嵩因反对道生系统的涅槃学观点,而受到时人的攻击。
僧渊“初游徐州,止白塔寺,从僧嵩受《成实》、《毗昙》,学未三年,功逾十载。”(《高僧传》卷八《僧渊传》)据载,他也曾因批评《涅槃经》,与其师一样“舌根销烂”。其弟子有昙度、慧纪、道登等多人,他们“并为魏主元宏所重,驰名魏国。”(同上)昙度由徐州北上平城(今山西大同),盛传《成实论》,“学徒自远而近,千有余人。”他除精通《成实论》外,备贯众典,对《涅槃》、《法华》、《维摩》、《大品》等都能“探索微隐,思发言外。”撰有《成实论大义疏》八卷,流行于北方。(见《高僧传》卷八《昙度传》)慧纪及其弟子法贞,也善《成实论》,为北朝皇室所重。法贞在伊洛一带讲述《成实论》,“无所推下”、“入微独步”,“道俗斯附,听众千人”。(《续高僧传》卷六《法贞传》)道登先从徐州僧药研习《涅槃》、《法华》、《胜鬘》等经,后从僧渊学究《成实论》,不久便“誉动魏都,北土宗之,累信征请。”至魏都洛阳,“君臣僧尼,莫不宾礼”,“讲说之盛,四时不辍。”(《续高僧传》卷六《道登传》)他深受孝文帝的信任,并随之南征。据道宣记载,道登在受征入洛前,曾犹豫再三:登问同学法度:此请可乎?度曰:此国道学如林,师匠百数。何世无行藏,何时无通塞?十分含灵,皆应度脱,何容尽朝南国!相劝行矣。
这说明,义学在北方于北魏孝文帝之世确已达到了相当的规模,在某种意义上说已足以与南朝抗衡。时北方每逢名僧讲经,动辄听众千余。以致当达摩来华时,北魏之境“盛弘讲授,乍闻定法,多生讥谤。”(《续高僧传》卷十六《菩提达摩传》)这虽带有夸张成分,但也从侧面反映了北朝讲经风气之盛。同时也说明,成实学在北方并不是显学,成实师在北方的地位远不如南方,在这里要占有一席之地并非易事。前引《法贞传》载,法贞与其同学僧建因慕南方成实学之发达而相率南下:贞谓建曰:大梁正朝,礼义之国,又有菩萨,应行风教,宣流道法,相与去乎!今年过六十,朝闻夕死,吾无恨矣。建曰:时不可失,亦先有此怀。以梁普通二年相率南迈。贞为追骑所及,祸灭其身。据以上情况看来,传统所说“江南盛弘《成实》,河北偏尚《毗昙》”,基本符合事实。
从学风上说,北方的成实师受外部环境的压力,在僧渊以后,不再排斥《涅槃经》,改变了与涅槃师对抗的立场。北齐时的灵询,原系著名成实论师,曾将《成实论》择要删改为二卷,予以注释,盛行于北方,但其后“弃小道,崇仰光公。”(《续高僧传》卷八《灵询传》)即把《成实论》视为“小道”,而转向地论师学。而正统的地论师,则保持一种禁欲苦行、严峻冷酷的风格。如道凭断绝骨肉血亲往来,不游权贵富豪之家。又如慧嵩被高昌王夷其三族,却不以为意。这种风格,恐怕与北方地区的社会环境有关,显示了与南方成实师的差异。北方的义学,确实因政治气氛和生活环境的制约,缺乏南方那样的开拓、创新、进取的精神。自吉藏判《成实论》为小乘,成实学派至隋代而式微。虽然唐初尚有个别学者仍继续讲述,但已不属学派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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