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兆铭(1883年5月4日—1944年11月10日),字季新,笔名精卫,因此历史上多以“汪精卫”称呼。曾谋刺清摄政王载沣,袁世凯统治时期到法国留学。回国后于1919年在孙中山领导下,驻上海创办《建设》杂志。1921年孙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汪任广东省教育会长、广东政府顾问,次年任总参议。于抗日战争期间投靠日本,沦为汉奸。1944年在日本名古屋 因“骨髓肿”病死。其夫人为陈璧君。1945年8月16日,汪精卫政权宣布解散。
基本资料
汪精卫
姓名:汪精卫
原名:汪兆铭,字季新,号精卫。
妻:陈壁君
卒:在日本名古屋 因“骨髓肿”病死。
描述:原中国国民党副总裁,亲日派首领,后为汉奸。
学历:省级状元、日本政法大学、辛亥革命成功后,又留学法国
家庭状况:共有9个兄弟姐妹,13岁母病逝,14岁父病逝
历史评价;:无定论, 争议很大,目前来看主流是汉奸,但为其平反昭雪的呼声也很高。
人生中最大的两次冒险:
第一次:为革命事业冒死刺杀摄政王 ,本应死罪 ,后改成终身监禁, 最后由袁世凯开释出狱。
第二次:不满蒋中正的抗日救国主张,进行“和平运动”,筹建伪国民政府。
职务:“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第4任行政院院长
任期:1932 年1月29日–1935年12月15日
前任 孙科
继任 蒋中正
安葬地点 梅花山(后被炸毁)
人物简介
汪精卫1903年官费赴日本留学。1905年参与组建同盟会。一度主编《民报》。1905~1906年资产阶级革命派与改良派论战期间,发表一系列文章,宣传革命主张,抨击清政府和改良派,产生了积极影响。1907年随孙中山赴南洋。1910年3月,谋炸清摄政王载沣,事泄被捕,被判处终身监禁。1911年10月武昌起义后,汪出狱并结识袁世凯。与杨度组织“国事共济会”,呼吁停战议和。12月,充当南方议和参赞,参与南北和谈,主张孙中山让权,推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袁世凯统治时期到法国留学。回国后于1919年在孙中山领导下,驻上海创办《建设》杂志。1921年孙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汪任广东省教育会长、广东政府顾问,次年任总参议。
1922~1923年,孙中山筹备改组中国国民党,汪反对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汪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长。1925年3月孙病危,汪代为起草遗嘱。孙中山病逝后,广东政府于1925年7月改组,汪被举为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后 ,汪也于7月15日在武汉发动七一五政变,残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1928年11月,陈公博等在上海成立改组派,汪被举为首领。1930年汪联合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共同反蒋。失败后,潜逃香港。1931年,汪纠合各派反蒋势力,在广东另立国民政府。九一八事变后,全国人民一致要求各党派共同抗日。蒋、汪再次合作。1935年汪被刺受重伤。1936年西安事变后,准备乘机取代蒋介石出掌政权。蒋回南京后,汪出任国民党政治委员会主席。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汪被举为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党、政权势均在蒋介石之下。12月潜逃越南,发表“艳电”,公开投降日本。1939年5月,汪精卫等赴日,与日本当权者直接进行卖国交易。回国后于8月在上海秘密召开伪国民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宣布“反共睦邻”的基本政策。12月,与日本特务机关签订《日华新关系调整纲要》,以出卖国家的领土主权为代价,换取日本对其成立伪政权的支持。1940年3月,汪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汪任“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1944年11月,在日本名古屋病死。
求学经历
1893年5月5日,广东省番禹县(今广州),来自浙江的客商汪椒家里,又新添的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是汪椒的第4个男孩,也是第10个孩子,汪椒给这个男孩龋蝴叫汪兆铭。
汪兆铭是汪椒的填房吴氏所生,生汪兆铭那年汪椒已经62岁了。汪椒是个落第秀才,后来弃文从商。汪椒见这个小儿子异常聪明,就特别注重教汪兆铭读书,在汪兆铭5岁时就开始教他认字。在父亲的严格教导下,汪兆铭8、9岁时,就基本可以读书了。汪椒晚年由于年老眼花,无法看清书上的小字,就让汪兆铭每天为他朗读诗书。汪椒特别喜欢王阳明和陆游,每天让汪兆铭为他朗读王阳明的文章和陆游的诗。每天在父亲面前朗读,不仅无形中培养了汪兆铭演讲的口才,还使幼小的汪兆铭接受了王阳明的哲学思想和陆游的豪放文风,这些对汪兆铭后来的政治生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汪椒家里并不富裕,汪兆铭童年时代的生活相当清苦。
汪兆铭13岁时,母亲病逝,14岁时,父亲又病逝。从此汪兆铭就依靠比自己大22岁的大哥汪兆镛抚养生活。由于家境所迫,汪兆铭17岁时就开始到私塾去教书。1901年汪兆铭18岁时参加了科举考试,以广州府县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取秀才。
1900年义和团事件以后,清政府开始搞“新政”,开始大量选派公费留学生到外国留学,并给予归国留学生举人或进士的待遇,授予高级官职。这在当时的中国青年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有识青年纷纷前往外国留学。当时公费留学生的主要派遣国家是日本,大量留学生前往日本的原因主要有三:一是日本地理位置近,留学费用便宜;二是日本明治维新后,日本的强国经验对中国特别有现实意义;三是日文中大量使用汉字,所以对于中国人来说,学日文要比学欧洲文字省力很多。特别是日本还专门为中国留学生设置了一些学校,在日本教师讲课时,旁边配有中文翻译,以便让不懂日文的中国留学生也能听懂讲课的内容。当时日本比较有名的专门招收中国留学生的院校有:政法大学速成科(汪兆铭母校)、宏文学院、同文书院和振武学堂(蒋介石母校)。
1904年,两广总督岑春在广州招考前往日本政法大学速成科的公费留学生,录取人数为50名。清政府为每位公费留学生每月资助30日元,这比现在公派留学生的资助金高多了,可以在日本生活得比较宽裕。汪兆铭考上了这次的公费留学生,和汪兆铭同时录取的还有胡汉民,朱执信等人,他们后来都成为同盟会的骨干。
1904年9月,汪兆铭挤杂在三等舱的乘客当中,首次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当时汪兆铭万万没有想到三十多年后,他以“国家元首”之尊乘专机访问日本,更没有想到他会客死在这片土地上,人的命运真是不可预测的事。到日本后,汪兆铭住在东京神田区神保町名叫春水馆的留学生宿舍,离政法大学很近。政法大学以教授西方的政治法律为主,汪兆铭在那里学习卢梭的《民约论》、孟德斯鸠的《万法精神》,斯宾塞的《政治进化论》,这些西方的民主政治思想使汪兆铭的世界观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树立起推翻专制的封建王朝,建立西方式民主共和国的信念。
革命生涯
1905年7月谒见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参与起草同盟会章程。8月被推为同盟会评议部评议长。后以“精卫”的笔名先后在《民报》上发表《民族的国民》、《论革命之趋势》、《驳革命可以召瓜分说》等一系列文章,宣传三民主义思想,痛斥康有为、梁启超等的保皇谬论,受到孙的好评。
1906年6月毕业后拒绝两广总督岑春煊令其归国服务的要求,日语翻译,每月可得稿酬五、六十元,不仅满足了自己的生活,还可以资助朋友。1907年初,日本政府迫于清政府的压力,随孙赴南洋筹设同盟会分会,任南洋革命党报《中兴日报》主笔之一,与保皇党的《南洋总汇报》进行论战。
1908年赴缅甸设同盟会仰光分会,3月汪精卫在马来亚的槟城结识了华侨巨富陈耕基的女儿陈璧君。后又参加在新加坡筹设同盟会南洋支部等工作,并筹募革命经费。
1909年10月由南洋至日本,出任《民报》主编,秘密复刊发行《民报》第25-26号。
1910年1月与黄复生等抵达北京,开设守真照相馆,暗中策划刺杀摄政王载沣,事后被捕,判处终生监禁。在狱中起初决心以死报国,赋诗“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一时为人传诵,此后受肃亲王善耆软化,意境为之一变。武昌起义后,由袁世凯开释出狱,任南方民军议和总代表伍廷芳的参赞,暗中秉承袁的意旨,与君主立宪党人杨度等组织国事共济会,鼓吹革命、立宪两派联合拥袁,实现南北统一。12月与李石曾等在天津组设同盟会京津保支部,任支部长,阻拦北方革命党人发动起义。
1912年1月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前夕,按孙嘱咐代起草临时大总统府就职宣言。后留在孙身边工作,力劝孙让位袁,并参加北上迎袁专使团。汪精卫提出“不做官、不做议员、不嫖、不赌、不纳妾、不吸鸦片”的“六不主义” 陈璧君举办了结婚仪式后,8月携陈璧君一起赴法留学,中间几度返国,皆超然于政治之外。
1917年回国后参加护法运动。1919年在上海参与创办《建设》杂志。
1921年任广东革命政府高等顾问、教育会会长等职。次年任国民党本部参议,参加国民党改组工作。
在1924年1月的国民党“一大”上被孙指定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后出任中央宣传部长。11月随孙北上入京,任秘书。
1925年2月孙病危时受命记录孙的遗嘱。孙逝世后以拥护三大政策的“左派”和孙的信徒面目出现。6月26日,由汪精卫持召开了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会上确定了国民党总理的称呼永远留给孙中山,今后国民党采用集体领导的委员会制。会议还决定撤销孙中山生前的大元帅府行政机构,将国民党的最高行政机关改称国民政府。
1925年7月1日,国民政府正式成立,任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宣传部长等职。7月2日,汪精卫在10万广州军民参加的国民政府成立庆祝仪式上,庄重宣布:“国民政府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挥师北伐,统一中国”。
1926年1月在国民党“二大”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山舰事件”发生后,被迫辞职,出走法国。汪精卫于1927年2月下旬离开法国,乘火车经苏联归国。在汪精卫途径莫斯科时,斯大林专门接见了这位国民党左派领袖。4月归国,任武汉国民政府主席,一度与叛变革命的蒋介石进行争权斗争。4月5日,汪陈两人一起联名发表了一份《国共两党领袖汪兆铭、陈独秀联合宣言》,4月18日,南京的国民政府成立,蒋介石邀请国民党中的老牌反共分子胡汉民出任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自己任中央军委主席和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党公开分裂成“汉”“宁”两个政府。7月15日在武汉实行“分共”,与蒋合流,但随后仍一直与蒋明争暗斗,蒋介石和胡汉民均已下野,汪精卫也于9月13日通电下野,12月16日发表了引退政界的声明,和陈璧君一起前往法国。
1929年回国后,以“中国国民党第二届中央执监委员联席会议”的名义发布命令,对各路“护党救国军”发出委任状和番号。1931年元旦汪精卫在天津发表下野声明,在汪精卫的主持下,于5月28日成立了广州国民政府,否认南京国民政府的合法性。“九一八”事变,完全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进程。蒋介石迫于形势,将软禁的胡汉民释放,并派蔡元培、张继携带他写给汪精卫的亲笔信赴广州议和。在南京召开四届一中全会,重组国民政府,广州政府随即取消。历任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委员、国民政府委员、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等职。
在民主革命的初期,汪精卫是有功绩的。1905年同盟会成立后,他是《民报》的主要撰稿人,写了《民族的国民》等多篇文章驳倒梁启超的保皇谬论,为革命大张舆论。二是在南洋各地发展组织和筹款。三是谋刺摄政王载沣,给满清朝廷震慑不小。四是1920年归队后,做了很多组织和宣传工作,参加中国国民党“一大”筹备工作,1925年随孙中山北上,并成为中山“遗嘱”起草人。同时他还是伟大英明的革命领袖毛泽东同志的伯乐,在他的提携和举荐下,毛泽东同志于国民革命期间任国民革命政府农民部部长一职;同时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给毛泽东同志予以保护,使身为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的毛泽东同志安然从敌营中脱身!
但是,基于他的性格,汪精卫在后来的政治活动中表现出了很严重的妥协性。这是他的致命弱点。中山先生逝世后,廖、胡、汪都成为领袖人物。廖因左派关系,得不到国民党右翼的支持。胡是民初“四督”之一,又是代帅,跃为国民政府主席,似乎顺理成章;可是他对平定“刘杨叛乱”不力,得不到许崇智的支持,加上平日尖酸刻薄,好骂人,党内恶感颇多,支持率也低。汪精卫在“一大”后支持“三大政策”,为人谦卑圆滑,长于调和,能左右逢源,既得左派支持,又避免右派的敌对,所以被推为广东国民政府的主席。这不是靠政治实力,是机遇造成的,是形势使然。其中隐含着脆弱的因素。
1926年3月,蒋介石利用“中山舰事件”反共,蒋无视汪的国民政府主席和军委主席的地位,先斩后奏,给汪难堪。汪意识到:“我是国府主席,又是军委主席,介石这样举动,事前一点也不通知我。这不是造反了吗?第二天,汪想叫朱培德、李济深扣留蒋介石,但指挥不动。事后自觉威信受损。五月,以“迁地就医”为名秘密离穗。后来自嘲“责己不责人,所以引咎辞职”。这是一次政治上无能妥协的表现。
在后来的政治斗争中,由于性格软弱、实力缺乏,汪精卫一遇不利,动辄托病出洋或住院休息。1927年12月汪在广州,共产党利用时机发动“广州起义”,汪遭到国民党各派指责,于是宣布引退,悄然出国。1932年7月汪以行政院长名义发表通电,压张学良进兵热河,张不听命。汪与张矛盾加剧,10月请病假赴德就医。
“汉奸”岁月
“九·一八”事变之后,汪找到了与蒋合作的机会。1932年1月28日在汪行政院院长履新之日,上海爆发了“一 ·二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肇事挑衅,给汪一个下马威。
十九路军奋起抵抗,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民心可用,士气高涨。
而汪精卫一开始便被恐日情绪所围困。他被日帝的淫威压倒,只看到日本的强,却看不到中国的大和得道多助的优势,他认为:“须知数十年来,中国军事经济,在物质上着着落后,固不待言;即组织上亦幼稚不完善。”他害怕打仗,全力交涉言和。1932年5月在蒋、汪的同意下,国民政府跟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
1935年5-6月间,他批准了“何梅协定”、《秦土协定》,把华北主权拱手相让,社会舆论哗然,连他的子女都反对他兼任外长,以免“独负卖国责任”。汪精卫听了伤感万分,流着泪说:“现在聪明人,谁肯当外交部长!”言外之意是被强适逼得如此。日本蛮横,汪君怯懦,顶不住,只好逆来顺受。
1937年“七·七”事变后,全面抗战爆发。汪精卫起先不敢公开宣传投降论调。他在7月29日的《最后关头》演讲中装出腔调,谈得很豪壮。其实,他的内心是很畏怯的,在私下里却暗示抗战必败。他说抗战是“跳火坑”,潜台词是“救国已无希望,只好跳火坑”而已。
到了8月3日,汪就抑制不住言和的情绪。他说:张悌说“吴亡之际,乃无一人死节,不亦辱乎?”明知不能救吴亡,而惟一死自尽其心,然想自己死了之后,未死的人都要为奴为隶,这又何能瞑目到底,也不是办法。汪的弦外之音是:“死不值得”。他还说:“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抵偿。”虽然该语句上下文也有“打仗”、“抵抗”等语穿插其间,而“求和”、“投降”的心态则是十分明显的。
在恐日心理的左右下,汪精卫千方百计寻找“和”的机会。
1937年10月陶德曼出面调停中日关系,正中汪的下怀,两人“款款而谈”,他认定“和平有望”,对抗日毫无热情。
1938年12月,在汉口国防最高会议上,汪主持第54次常委会议通过接受日方所提条件的决议,煽动孔祥熙在日本所提的停战条件上签字。
1938年10月,他在接见海通社和路透社记者时都表示“未关闭停战之门”,他置轰轰烈烈的抗战于不顾,醉心主和。
后来汪精卫回顾说:“我对于觅得和平的意见,在会议里不知说过多少次,到广州丢了、长沙烧了,我的意见更加坚决,更加期其实现。”
恐日主和,在汪精卫的意念里,绝非一日两日,而是懦弱自卑的个性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周佛海策划高宗武、梅思平与日方今井武夫、犬养健订下“重光堂协约”,起先汪不知道。等到周、梅以“日本认可汪精卫领导和平运动”的密约向汪精卫、陈璧君表功时,汪便如获至宝,心安理得地认为,与其抗战而亡,不如求和苟存。从此,他向媚敌卖国的深渊滑下去了。
汪精卫优柔寡断,被手下“亲日派”分子摆布,为最终实现夺取国民党内最高权力的个人意愿,实现其“对日和平”的“政治主张”,加速了媚敌降日的步伐。
汪精卫周围最重要的言和人物就是陈璧君和周佛海。
陈璧君不满意汪久居蒋介石之下受蒋的闷气,对汪“反蒋夺权”之欲推波助澜,极力鼓动之,欲另开生面,独立经营,却昧于大义。陈为了取媚于日本,甚至认为“东北五省根本不是中国的地方”,“奉天本来是满清带来的嫁妆,他们现在不过是把自己的嫁妆带回去就是了”。为了让汪独立掌权,恬不知耻地表示放弃东北领土主权。
1938年10月梅思平携密件回重庆呈汪。汪在家为梅设筵,当送梅出客厅时陈璧君催促汪下定投敌的决心,说:“梅先生明天要走,这次你要打定主意,不可反悔!”汪精卫连声说:“决定了,决定了!”
1938年12月梅思平把日方希望汪脱离重庆另组政府的条件带到重庆,投降派分子在汪公馆连日“会商多次,不能达到最后的决定,陈璧君乃坚决主张就走”。
周佛海有政治野心,不满足于国民党宣传部长及侍从室副主任之职,老想有朝一日“中央政府即于十分钟内在余笔下产生”,因此积极策划降日,开创“自家新天地”。1938年6月周佛海暗中指使高宗武赴日接洽,继而又催梅思平参与,最后周、梅请汪出马,再经高宗武、梅思平奔走,日本御前会议承认汪为谈判对手。周是整个降日运动的“始作俑者”。
10月至11月两个月中,周对汪做了大量的动员工作,当汪犹豫时,周即劝驾:“您兼外交部长的时候,与日本人打交道,还可以称顺利吧!”周在心里却怪“汪之性格,咸认为无一定主张”、“无担当,无果断”。但他也摸透了汪的特点,“断定虽有反覆,结果必仍如原计划”。汪尚未动身,周已扛着大旗打前站去了。在犹豫、妥协及动摇不定之中,又是梅思平,又是陶希圣,反复劝诱,推波助澜,汪精卫的“降船”就这样启程了。
有人说:“汪先生没有璧君不能成事,没有璧君亦不能败事”。某种意义上来说,汪沦为汉奸,也是坏在陈璧君和周佛海手里。懦弱自卑的性格导致汪氏被日寇的淫威所压倒,未能辩证看待抗战,看不到中华民族的胜利前景;“恐日病”使他主和而投降。优柔寡断的性格,易被别人所左右,被人推诱向卖国求荣的路上去。1938年12月18日,汪精卫离渝出走,12月29日发表艳电响应近卫第三次声明,在卖国的道路上一步步滑向深渊,最后身败名裂。其中汪氏个性之作用自然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
在中国抗日战争的最艰苦时期,1938年底日本近卫内阁两次发表“近卫声明”,公开对国民党政府进行政治诱降。这时,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裂,身为国民党副总裁的汪精卫公然发表叛国艳电,表示响应“近卫声明”,走上了可耻的卖国道路。
电文中,汪精卫提出了自己对抗战的理解:“抗战年余,创巨痛深,倘犹能以合于正义之和平而结束战事,则国家之生存独立可保,即抗战之目的已达。”
日本政府此前不久,发出旨在灭亡中国的第三次“近卫声明”,蒋介石对此怒斥,“骨子里实在是暗藏着机械利刃”,“这是敌人整个的吞灭中国,独霸东亚,进而企图征服世界的一切妄想阴谋的总自白;也是敌人整个亡我国家、灭我民族的一切计划内容的总暴露”。
汪精卫却在电文中对此辩护:“第一为善邻友好”,“第二为共同防共”,“第三为经济提携”。汪精卫最后说,“奠定两国永久和平之基础,此为吾人对于东亚幸福应有之努力”。
早在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抛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时,汪精卫就发表了《大家要说老实话大家要负责任》的讲话,他说,“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的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以抵偿”,“战呢,是会打败仗的”……
另据记载,某次汪精卫曾问冯玉祥,大家都呼“抗战到底”,这个“底”在何处?冯说打到“日本无条件投降”便是底。在汪精卫这个秀才听来,“这简直是一个丘八的狂妄无知”。
而汪精卫之羽翼周佛海对中日之战也有“妙论”:“中国没有一件能与日本比拟,如果战争扩大并延长下去,日本自然也感到困难,可是日本感觉到痒的时候,中国已痛不可忍了”!
在汪精卫以及身边的“急和派”们看来,“抗战必败,抗战必亡”。他们看到了中日之间硬力量的差距,却对中国和中国人民蕴藏的巨大潜能和坚忍韧性无从认识。
汪日勾结之后,西方国家纷纷发表声明,维护“九国公约”;美国国会不久后通过对华贷款;英法等国更于欧战爆发前抽调兵力增强远东防务。抗战曙光可谓初现。
周恩来曾评价蒋介石,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战术家,但称得上一个好的战略家。这样的战略家眼光,却为汪精卫所没有。
在早年刺杀摄政王之前,革命党内部曾认为刺杀意义较小而风险太大,汪精卫为此撰《釜薪论》,认为革命犹如烧饭,需釜和薪。釜者,不惧水火忍受长期磨练;薪者却一时轰烈瞬间辉煌。汪精卫自称没有持之以恒的精神,愿意为薪。
陈立夫曾对此评论说,汪精卫最缺少的就是锲而不舍的韧劲,“书生难成大事”;而汪精卫的死忠派陈公博也有过评价,“汪先生遇事便出亡,合则留不合则去”,“一个国民有他自己应付的责任,责任所寄,不必求人合不合,也不必靠人留不留”。
而八年抗战正是考验整个国家和民族的韧性。汪精卫却在胜利前的黑夜悲观绝望,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和良知,走向了无法回头的叛国之路。
1939年5月31日,汪精卫从上海飞赴日本谈判。谈判一开始,日本陆相板垣征四郎就奚落汪精卫,“我以为,要在中国建立新的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必须争取到重庆方面的要人和军队的多数。您对此一定有相当的把握,如果能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实为荣幸”。
按照“重光堂密约”,汪精卫企图拉拢云南的龙云和广东的张发奎宣布脱离中央,但立遭拒绝。汪精卫此时无地 无枪,仅有几个“急和派”跟在身边,根本无法对板垣的奚落做出回应。对于日方顺势提出的得寸进尺的新密约,说不出半个不字。
而此前,汪精卫就曾被日本晾在越南河内数月不理不睬,当时的汪精卫曾感到从未有的孤独和寡助,只能“诗酒自娱”。对此,日本想拉拢而未成功的军阀吴佩孚有锥心之论,“公离重庆,失所凭依,如虎之出山入匣,无谋和之价值”。汪精卫此时已成傀儡,此后汪日密约又被高宗武、陶希圣曝光。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通过决议,永远开除汪精卫党籍。
汪精卫降日投敌,建立傀儡政权之后,大力宣扬和推行源自日本的“东亚联盟”理论。他以所谓“政治独立、军事同盟、经济合作、文化沟通”的“东亚联盟”四大纲领,作为粉饰其卖国投敌行径的理论依据,妄图作为抵挡世人唾骂的挡箭牌,并以此卖国理论作为毒化的奴役沦陷区民众,瓦解抗日阵营的思想武器。
汪精卫竭力利用“东亚联盟”理论来作为分化抗日阵营,摧毁抗战意志的重要思想武器。他在《对东京中日记者谈话》中,就其开展的东亚联盟运动对重庆国民政府有何影响一事回答记者的提问时说:“余确信东亚联盟运动之发展,将促使渝方抗日分子翻然觉悟,参加和平运动。盖抗日派之理论为中日两国绝对不能共存,东亚联盟则证明中日两国不但有共存之必要,并且有共存之可能,有此事实之证明,则抗日派之理论,自然消灭,而同归于复兴中国,复兴东亚之一途。”汪精卫这种以发展“东亚联盟”运动而谋瓦解抗日阵营的企图,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奏效。对于这点,他后来转而攻击道:“渝方的将士已完全失掉东亚人的灵魂……我们从前欲将理论感动渝方,使之觉悟,促成全面和平,现在知道单是这样决不够的,我们必须在和平区内整理起一条东亚同志的阵线,使英美所嗾使的走狗,无所施其侵扰。”
汪精卫还竭力利用“东亚联盟”理论,对日本侵略分裂我国东北,并扶植起伪满傀儡政权一事,为日本辩护,为自己承认伪满洲国的罪责开脱。他在《中日国交调整条约签署后对记者谈话》中诡辩道:“我们收拾时局要从大处着想。从远处着想。这次中日条约的签订,不是计较一时的便利,不是计较一事的便宜,而是从中日两国永久亲睦,东亚永久和平着想。至于东北四省,本来是中国领土之一部分,然自九一八以至现在,已经十年了,在这十年中,事实之推移,是人所共见的。”他进而《在东京对日本国民广播词》中讨好说:“中国对于满洲,从前与日本抱着不同的见解,如今合中日满三国都向着建设东亚新秩序的前途迈进,正所谓安则俱安,危则俱危,从前不同见解,一转瞬间便为一致了。”
汪伪集团在开展“新国民运动”的同时,也卖力地配合日寇开展了“清乡运动。”汪精卫在《二次巡视清乡区在常熟民众大会训词》中说:“清乡运动好比一个病人服药调整,新国民运动便是病去之后,将他的元气培养,使之精神强健,身体结实。”这句话,一语道破了汪精卫集团开展上述两项运动的险恶用心。汪精卫声称“清乡要清心”,也就是通过对沦陷区民众灌输其卖国主义的思想,以消除人们的抗日意识和在心理上对傀儡政权的抵触。
汪精卫多次亲赴各清乡现场进行所谓的实地指导,趁此机会四处兜售其卖国主义的谬论。他宣称:“清乡就是协办大东亚战争。”他把这次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说成是“东亚安危所系”,“中国存亡所关。”他强迫沦陷区民众要“以其全国力量……和日本协力,安定大东亚战争的后方,以人力物力源源加入,促成大东亚战争之目的之早日完遂。”同时,他还要求大小汉奸也承担起“后方责任”:“一在确立治安,保持地方秩序之安全;二在加强军力,勤求精神物质之并进;三在裕源节流,尽力于物资之增益。”
当日本的侵略战争已陷入节节败退的困境中时,为了让傀儡政权为日本的对外侵略承担更多的“责任”,自1943年起,日寇在口头上宣称要给予汪伪政权以更多的“自由。”而汪精卫也就借此把自己的卖国主义的言化,由鼓吹“共存共荣”、“同甘共苦”,进一步提升到叫嚷与日本“死中求生”的程度,不惜以沦陷区的人力物力倾掷于日本的对外侵略战争中去。他叫嚷要“拿出全副精神,放在‘决战第一上面’”汪伪政权对英美宣战之后,汪在《宣战布告》宣称“自今日起,对英美处于战争状态,当悉其全力,与友邦日本协力”。竟然还决定与日本“同甘共苦”。如果说以前的汪精卫真是上当受骗,真是对日本心存侥幸,这时他已是死心塌地的要做日本人的走狗了。汪还宣称日本的侵略战争,“是中国生死存亡的战争,所有足以妨害决战意志之昂扬,丧民族精神之振奋的,必须一一摧毁而廓清之。”汪精卫这种不顾一切地效忠于日本主子的奴才嘴脸,到这个时期可谓是暴露无遗了。
为配合日本进行侵略战争的需要,汪精卫在沦陷区竭力推行奴化统治与宣传,以达到与主人“同生共死”之目的。在具体推行过程中,汪精卫等人主要采取了以下措施:
1)制订出一整套的奴化宣传纲要,用以推行卖国主义政策。汪伪政权先后制订了一系列的宣传要点、纲要,抛出了《战时文化宣传政策基本纲要》、《关于国民精神总动员》等文件。在《战时文化宣传政策基本纲要》中,汪精卫集团提出了在整个思想文化领域的各项任务:诸如“发扬东亚文化,巩固东亚轴心,完成战争之使命”;清除英美侵略主义的罪恶,扫除英美个人自由主义之毒素,消灭依赖英美之卑劣心理,提高国民打倒英美侵略主义之敌忾情绪”;“协力大东亚共荣圈建设之成功”;
2)组织训练沦陷区青少年,竭力向他们灌输“东亚联盟”等亲日卖国的思想,以此作为其推行新国民运动的重点。汪精卫等人在沦陷区各学校强制推行亲日卖国的奴化教育,并在南京举办了“青少团训练班”,以东亚联盟和新国民运动的理论作为“训导”的基本内容,同时还通过了《新国民运动青年训练纲要》、《中国青年模范团组织原则》、《中国童子军组织原则》等文件,并决定在全沦陷区普遍设立青年团与童子军,进行对汪个人崇拜和亲日卖国的奴化教育。在汪伪“新国民运动促进委员会”之下,专门附设了一个青年干部学校,实施法西斯式的训练,培训从事卖国主义奴化教育与统治的人员。
3)利用报刊、广播、电影、巡回展览以及各种纪念活动形式,大肆鼓吹和宣传东亚联盟等卖国主义的理论。汪精卫傀儡政权的要员们还经常在节庆日子利用报刊和广播大肆贩卖其卖国主义的主张,同时还举办“和平建国文献展览”、“和平建国摄影展览会”进行奴化教育宣传。
人物生平
汪精卫在日本
汪兆铭年幼时每天为父亲汪椒朗读王阳明的文章和陆游的诗,培养了汪兆铭演讲的口才。汪兆铭1901年参加科举考试,以广州府县第一名考取秀才。1904年和胡汉民等人一起考取赴日本法政大学速成科的公费留学生。1905年7 月参加广东人的留学生组织“兴中会”。参与创建中国同盟会,被选为评议部部长。曾任同盟会的机关报《民报》编辑,开始使用《山海经》中“精卫”作笔名。1906年以两百多学生中第二名的成绩毕业。1907年开始随孙文游走越南、马来亚等南洋各地,在马来亚的槟城结识了华侨富商陈耕基的女儿陈璧君。汪兆铭因为文采富赡,成为孙文革命事业的得力助手。
1910年,为了回击梁启超等保皇党讥讽同盟会领袖是“远距离革命家”,挽回民众对革命党的信心,汪精卫、黄复生等谋刺清摄政王载沣,行前《致南洋同志书》中说:“此行无论事之成败,皆无生还之望。即流血于菜市街头,犹张目以望革命军之入都门也。”3 月31日在北京后海银锭桥埋设炸弹时被人发现,事泄被捕,狱中赋诗,慷慨激昂,一时为人传诵。由于清肃亲王善耆在审理中对汪精卫之人品才学产生敬重,外加清廷担心如杀汪可能会导致革命党更加暴力革命,因此经过他对摄政王的斡旋,终令他们被判终身监禁。1911年11月6日,辛亥革命之后,汪、黄被释放。
中华民国成立初期
汪兆铭获释后参加南北议和,1912年9月和陈璧君结婚后,赴法国留学。1913年“二次革命”开始后被孙文急召回国。革命失败后亡命法国,入法国里昂大学攻读社会学,其间拒绝了袁世凯对他回国任高级顾问的邀请。1915年12 月,袁世凯称帝后回国参加“护法运动”。
汪兆铭年少时期相貌英俊,被普遍公认为是美男子。1918年徐志摩在日记中写道:“前天乘着湖专车到斜桥,同行者有叔永、莎菲、经农、莎菲的先生(老师)Ellery,叔永介绍了汪精卫。1918年在南京船里曾经见过他一面,他真是个美男子,可爱!适之(胡适)说他若是女人一定死心塌地的爱他,他是男子…他也爱他”
1924 年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并任宣传部部长。1925年2 月为临终的孙文起草了“总理遗嘱”,孙文一字未改。7 月1日广东国民政府成立,汪兆铭在加拉罕、鲍罗廷的支持下,被选为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和军事委员会主席,继续执行孙中山的联俄容共政策。11月23日国民党右派戴季陶、林森等召开“西山会议”,反对汪兆铭左倾。1926年4 月1日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汪重申联俄容共三大政策。5 月11日,中山舰事件之后,由于和蒋中正的政见分歧,汪兆铭离开广州前往法国马赛。
蒋中正掌权后开始北伐。由于其独裁作风,国民党内大量人邀请汪兆铭回国。1927年2 月汪乘火车回国,途经苏联受到斯大林的接见。4月1日乘船抵达上海。4 月5日和共产党领袖陈独秀发表《国共两党领袖汪兆铭、陈独秀联合宣言》。4月6日返回武汉,回国后就任武汉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反对蒋的排共建议,坚持容共。4 月12日蒋中正在上海发动“四一二事件”,准备清除共产党。汪兆铭发表讲话,痛斥蒋介石的武力清党行为,也认为两党之间在长时间中目标一致,表示“反共即是反革命”,蒋介石在南京成立一个新的国民政府,是为宁汉分裂。6月5日共产国际代表罗易派人送《五月紧急指示》给中共中央,要其“改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有旧思想的一律驱逐,由各界工农代表取而代之”,也给汪兆铭看过。本来想拉拢他,但是引起汪的严重不满,逐开始提防中共。7 月13日中共公开发表宣言退出国民党。7 月15日,汪兆铭召开紧急会议,通过《统一本党政策案》,要求在国民政府和军队中任职的共产党员声明脱离共产党,否则停止职务。8 月1日共产党发动南昌起义。8 月8日汪兆铭的武汉政府开始大肆逮捕处死共产党人,实行武力分共。8 月14日蒋中正下野,宁汉合流。9月,桂系军人和西山会议派掌握南京政府,汪兆铭下野。10月,汪兆铭到广东否定南京政府。11月,蒋中正回到上海,邀汪兆铭北上。12月11日,共产党在叶挺、叶剑英的领导下发动广州起义。12月16日汪兆铭辞职赴法国。
1928 年到1929年间,蒋中正取得蒋桂战争和蒋冯战争(亦称中原大战)胜利后日益独裁。1929年9月17日,张发奎在湖北宜昌解除南京国民政府的一个师的武装,并发表反蒋通电,要求汪兆铭回国主政。11月汪兆铭回国,联合桂系共同抗蒋。1930年8 月7日中原大战期间在北京召开“中国国民党党部扩大会议”。由于张学良的东北军挺蒋而造成反蒋阵营失败,1931年1 月1日,汪兆铭在天津宣布下野。2月,蒋中正软禁胡汉民。5 月27日,粤、桂等反蒋各派在广州另组国民政府,与南京国民政府对峙,汪精卫出任领袖。9月初,广州政府开始北伐,然而几天后九一八事变爆发,粤、宁合流,合组以孙科为首的政府,蒋下野,汪在野。
1932 年1月28日一二八事变之际,孙科辞职,汪兆铭出任行政院长。汪在抗战初期抗日态度坚决。汪迁都洛阳,积极备战。然而由于指挥不动蒋的人马,只好请蒋出山指挥军队,自己主政。7 月17日日军进攻热河,汪因为指挥不动张学良抗日宣布辞职,前往欧洲。1933年,由于民众的呼声,蒋请汪回国主持抗战。汪要求张学良先辞职,蒋说服张学良去欧洲考察,3月汪回国复职。此后汪兆铭主张对日和平交涉,得到蒋中正的支持。5月31日,何应钦与日军代表冈村宁次在天津塘沽举行会谈,共同签订了《塘沽协定》。这个普遍认为是卖国的协定引发人们对汪兆铭与何应钦等的谴责。
1935 年1月22日,日本外务大臣广田弘毅表示对中国“不威胁、不侵略”的政策,汪兆铭认为有谈判的空间。但由于国民党主战派的反对,汪兆铭于8 月8日表示辞职,后在蒋中正的强力挽留下复职。11 月1日国民党的四届六中全会上,汪精卫被军人、铁血锄奸团团员孙凤鸣击中三枪造成重伤,被救后前往欧洲疗养。之后主和派的外交部副部长唐有壬又遭暗杀,国民党内部的对日和解派开始凋零,对日强硬派成为主流。汪兆铭与胡汉民等早期孙中山的核心干部失势后,蒋中正独揽大权,在西安事变之后其声望更是达到顶峰。1937年1月,汪兆铭回国,但并未担任职务。
抗战时期
1941 年汪兆铭接待一些德国纳粹党员。
1937 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全面抗战开始。汪兆铭任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地位仅次于蒋介石。但是汪兆铭认为中国当时仍然没有与日本一战的资本与能力,主张“和平运动”。
1938 年8、9月间,周佛海的代表梅思平与日本首相近卫的代表松本重治在香港谈判,日方提出“不要领土,不要赔款,两年内撤军”,支持汪兆铭搞和平运动。12月19日汪兆铭借道云南前往越南河内。12月22日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发表了第三次对华声明,表示不要求领土,不要求赔款,归还外国租界,撤销治外法权等。12月29日汪兆铭发出《致中央常务委员会国防最高会议书》和“艳电” (29日电报代码为“艳”),电文称:日本“对于中国无领土之要求”、“尊重中国之主权”,能使中国“完成其独立”,以“互相善邻友好、共同防共和经济合作”三原则,“与日本政府交换诚意,以期恢复和平”。这样做“不但北方各省可以保全,即抗战以来沦陷各地亦可收复,而主权及行政之独立完整,亦得以保持”。然而由于近卫内阁数天后(1939年1月4日)突然辞职,以及云南军阀龙云没有如约支持汪兆铭,汪的和平运动归于失败。
1939 年初,汪兆铭和他身边的人在河内多次遇刺,日本派人将汪营救至上海。1940年3月20日在南京组建日本扶持的中华民国中央政府汪精卫政权,取消华北的王克敏和长江下游的梁鸿志的傀儡政权。汪任行政院长兼国民政府主席、中央政治委员会最高国防会议主席。1943年汪兆铭曾经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名义,参与由日本主导的大东亚会议。年底,汪兆铭的健康恶化,1944年3 月赴日治疗;11月10日病逝于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今名古屋大学)医院;11月23日遵其遗愿归葬国民党总理孙文之侧,南京中山陵西南的梅花山。
死因和墓地
汪兆铭虽为病死,但死因有不同的说法。一说10年前汪兆铭被铁血锄奸团成员刺杀受伤,子弹深陷体内,无法取出,铅毒逐渐扩散,终至药石罔效。日本作家上阪冬子访问汪氏子女后写的书支持病死之说。一说是其妻陈璧君相信中医,贴了中药膏药,却促使铅毒扩散全身,才造成汪兆铭病死。另一说则是汪兆铭遭日本军下毒谋杀,但被汪精卫长女汪文惺、女婿何文杰断然否认。何文杰表示汪精卫患的是“多发性脊骨瘤肿”。
中国战胜后,1946年1 月21日国民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奉命将汪坟炸毁,打开棺木时,见汪精卫的尸体上覆盖著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由于使用过防腐剂,尸体尚未腐烂,身穿南京政府的文官礼服,头戴礼帽。1994年墓地原址建造了一个汪精卫跪像[5],1997年拆除。另外2004年11月8日上午在绍兴市市区挖出一个汪精卫跪像,上刻有“汪逆精卫”四字。
家庭
汪兆铭与陈璧君夫妇育有6名子女,除一名夭折外,其他5名为:
长子汪文晋,1913年生于法国。
长女汪文惺,1915年生于法国,现住纽约。
次女汪文彬,1920年出生,在印尼当修女。
三女汪文恂,1922年生于广州,2002年病故于香港。
次子汪文悌,1928年出生,1946年以汉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月缓刑五年
个人评价
中日战争期间,由於汪精卫公开投奔日本,接受日本扶植成立“汪精卫政权”的事实,被大多数抱著抗战决心的中国同胞视为汉奸的典型。中国胜利后,国民政府与后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都不遗馀力地在政治、教育各方面加以批判。因此直至今日,汪精卫就等于汉奸的印象仍深植人心。然而,在汪精卫投奔日本的事实背后,其动机与目的是否和卖国求荣的汉奸一致,仍然有待历史研究的釐清。
汪精卫一生前段部分,年少时满腔热血,以推翻腐败的满清为己志,行刺摄政王载沣。当时的丹心浩气,足以和荆轲比拟。
孙中山逝世后,西山会议派试图在国民党内除去共产党的势力,后来蒋中正武力清党,欲彻底铲除共产党人,汪精卫却坚持孙中山的联俄容共和平路线,造成了宁汉分裂。而当共产党人开始武装反抗之际,汪精卫亦即当机立断进行扫荡。由这些作为,有一些人认为显示汪精卫有某种「尚和平,顾大局」的思想哲学;亦有人认为,这显示了汪精卫的善变性格。
从辛亥革命的英雄,变成了遗臭万年的汉奸,变化如此之大。有人为他辩护,说他是认可委屈自己,保全大局;更多的意见是年青时的满腔热血,不能保证以后他不会为个人权力而牺牲整个国家利益。
至后汪精卫公开投奔日本成立南京国民政府的事实,今日甚难考究其真正的想法如何。
但是对于汪精卫评价跟对于国共两党与日本军国主义的评价有很深的关系。而在某些方面来说,国共两党与日本军国主义之间的控诉只是各执一词,因此有待发掘更多历史事实以提供更多解释。
正面评价
汪精卫的正面评价主要来自于林思云先生,他的《真实的汪精卫》一书,替汪精卫做了身后的平反,但争论很大。
首先,文中高度赞扬汪的人格,认为他有严肃的生活作风,在国民党任高层时“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近女色,这在当时的国民党高官中,都是鲜有人能够做到的”。其次,汪的行动都比较能贯彻孙中山的思想。例如汪在1927年提议中央军事委员会不设主席,由7人集体领导;同年在未得悉五月密令之前,依然力排众议贯彻孙中山的联俄容共政策。再者,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汪属于第一批抗日的主战派,欲边作战边争取与日本谈判的筹码,惜苦无军权;后以杂牌军力战不果,于1933年签订塘沽协定,唯有以屈服换取和平,相比于煽动民众抵抗造成牺牲,林思云认为“汪精卫独力承担了卖国的责任”。这种屈服的原因并不如满清皇室一般为了确保既得利益,事实上汪的权力只有声望而没有军事基础,他背上污名对他的政治任途非常不利。后来,汪在被行刺受重伤后,仍然继续借低调俱乐部宣传和平救国的理念,期间也与日本的主和派接触并谈判讲和条件。在一片对日抗争声中,林认为“这条主和的路比主张抗战的路,艰难得多。”此点在汪精卫离开重庆时给蒋介石的留书中“今后兄为其易,而弟为其难。”一语可见端倪。
再者,林在另一篇文章《怎样看待汪精卫政府》中亦认为,汪精卫在1940年同意出掌日本成立的南京政府一事,是汪为了取得保障中国人民的力量的必要措施,亦即曲线救国。汪政权成立后,日本人是承认这个政权的,也给予相对的权利,至少类似南京大屠杀的惨事就不复在东南半壁见到。事实上,其中江泽民就是在汪政权下入读大学。另外,汪精卫在二战开始时站在日本一方而蒋介石则站在美国一方,那么战后无论同盟国还是轴心国胜利,中国都是战胜国,那就避免了战败国割地赔款的损失。只是这项观点是否汪的原意难以印证。
林亦引述,在汪精卫死后,汪的妻子陈璧君被捕,1946年4月16日江苏高等法院开庭审讯陈璧君,陈璧君在法庭上为汪的行为辩护:“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这是蒋介石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璧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负面评价
汪精卫及其南京国民政府对日本在华的侵略活动起了积极的配合作用。在军事上,大量策反了国军(近百万),尤其是杂牌军,组织“伪军”,多次进行清乡,使得人民生活更加困难(在林思云先生的观点中“日占区百姓渡过了没有日军侵犯骚扰的安稳的一年。”日占区的民众是“安稳的”,那么其他地区的人民由于汪精卫政府对日本的物资支持恐怕就不得安生了。),汪精卫自兼清乡委员会主任,打击其统治区的地下抗日武装(主要中共游击队),使得日军可以抽身进行其他战役。在经济上,南京国民政府协助日军对沦陷区的搜刮。譬如在1943年1月在上海强迫实施储藏物资的全面登记,并对棉纱棉布进行强制性收买,以供日军之需。在思想教育上,汪精卫在学校推广与日媾和的理念,美化日本侵略,发动“新国民运动”,从思想上削弱民众的反日情绪。另外,汪精卫承认满洲国、德王的蒙疆联合自治政府等日本人的傀儡政府,被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是出卖中国的领土的不可饶恕的严重罪行,现在看来就是分裂国家罪。
汪精卫多次游说日本政府,但是汪的政府从来没有得到多大的自主权。汪政府也毫无权力影响日军在华的军事行动。如此一来汪精卫提倡的政治结构毫无号召力,也使所为的“和平建国”落的一场空,最后在日本人不管不问中死去,曾经的美少年,据说在临死前已经不成人样。
而且汪精卫的身份很高,他的投日对中国的抗日战争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打击,对人民的抗日战争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打击。
汪伪集团在开展“新国民运动”的同时,也卖力地配合日寇开展了“清乡运动。”汪精卫在《二次巡视清乡区在常熟民众大会训词》中说:“清乡运动好比一个病人服药调整,新国民运动便是病去之后,将他的元气培养,使之精神强健,身体结实。”这句话,一语道破了汪精卫集团开展上述两项运动的险恶用心。汪精卫声称“清乡要清心”,也就是通过对沦陷区民众灌输其卖国主义的思想,以消除人们的抗日意识和在心理上对傀儡政权的抵触。
汪精卫多次亲赴各清乡现场进行所谓的实地指导,趁此机会四处兜售其卖国主义的谬论。他宣称:“清乡就是协办大东亚战争。”他把这次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说成是“东亚安危所系”,“中国存亡所关。”他强迫沦陷区民众要“以其全国力量……和日本协力,安定大东亚战争的后方,以人力物力源源加入,促成大东亚战争之目的之早日完遂。”同时,他还要求大小汉奸也承担起“后方责任”:“一在确立治安,保持地方秩序之安全;二在加强军力,勤求精神物质之并进;三在裕源节流,尽力于物资之增益。”
当日本的侵略战争已陷入节节败退的困境中时,为了让傀儡政权为日本的对外侵略承担更多的“责任”,自1943年起,日寇在口头上宣称要给予汪伪政权以更多的“自由。”而汪精卫也就借此把自己的卖国主义的言化,由鼓吹“共存共荣”、“同甘共苦”,进一步提升到叫嚷与日本“死中求生”的程度,不惜以沦陷区的人力物力倾掷于日本的对外侵略战争中去。他叫嚷要“拿出全副精神,放在‘决战第一上面’”汪伪政权对英美宣战之后,汪在《宣战布告》宣称“自今日起,对英美处于战争状态,当悉其全力,与友邦日本协力”。竟然还决定与日本“同甘共苦”。如果说以前的汪精卫真是上当受骗,真是对日本心存侥幸,这时他已是死心塌地的要做日本人的走狗了。汪还宣称日本的侵略战争,“是中国生死存亡的战争,所有足以妨害决战意志之昂扬,②丧民族精神之振奋的,必须一一摧毁而廓清之。”汪精卫这种不顾一切地效忠于日本主子的奴才嘴脸,到这个时期可谓是暴露无遗了。
汪精卫从革命者转变为汉奸的原因其转变原因主要有几条:
(一)汪精卫缺乏民族自信心
抗战初期,中国在日寇凌厉的军事打击下大片沦陷国土,人民被大量屠杀,军队更是被成建制的歼灭或击溃。必须承认,当时的日本在经济,军事,科技,教育,战争准备等几乎所有领域都比中国强很多。
日本自认为强大很不把中国放在眼里,公然发出了“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叫嚣。同时在国际上,“不堪一击,很快屈服”也是列强对于中国抗战前途的共识。
汪精卫出逃之前对抗战是持悲观态度。他认为“抗战必败,抗战必亡”。他根本没认识中国人民蕴藏的巨大潜能。
当中华民族到了危亡的关头,人民爆发出了强烈的爱国热情,这种澎湃的爱国热情在以蒋介石为首的抗日国民政府领导下展示了其巨大力量。以抗战中滇缅公路的修建为例。上百万人民在没有现代工程机械助力的情况下,在崇山峻岭的西南边疆地区开出了几百公里的国际生命线。参与修建公路的人民基本没有薪水,甚至饮食都未得到充分保障。但在民国的公路修建史中此公路的修建速度最快,工程造价最低。另抗战中期,为配合盟军战略轰炸日本。后方人民再一次展示了巨大力量。当美军工程顾问人员正在踌躇得不到大马力轧路机时,四川人民硬是用人力轧出了供B-29“空中堡垒”庞大机身起降的坚硬跑道。机场竣工后,美军轰炸机在人们声嘶力竭的欢呼下起降。从四川起飞的美军飞机共在日本投下了几十万吨的炸弹。
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汪精卫曾经投身的辛亥革命也是一例。革命党的实力跟清政府比起来悬殊很大。武昌起义的意义并不在于对满清政府的军事打击。在深处中国内陆的武汉,那万把人的革命军对清廷的实际军事威胁并不大。但起义唤醒了人民的反封建意识。随即而来的各省独立和人民运动才导致了清帝的退位。孙中山先生在革命初期也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进行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斗争。正是有这种“坚持” 的精神才最终取得胜利。号称以孙中山先生为“偶像”的汪精卫为什么在抗战中丧失了这种可贵精神。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民众的力量决不能忽视。战后印度的独立运动;埃及人民收回苏伊士运河管理权的运动;以色列在面对阿拉伯世界围攻下求生存的历次战争,哪个不是实力对比悬殊,哪个不是民众力量的体现呢。抗战中汪精卫的悲观正是源自于“脱离群众”。最终,失败主义转变为投降主义。由此可见汪精卫并不是孙中山先生的好学生。
(二)汪精卫认识不到日本侵华的性质和目的
汪出逃河内后,曾发出过全国通电(即艳电)。在通电中汪精卫认为:“日本对于中国无领土之要求,无赔偿军费之要求。”
至于日本到底对中国有无野心,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兄弟之邦(至少在当时),大家都有了解,就不详述了。
(三)日本的诱降
日本出于对中国的野心,几乎中国所有政治势力都被日本下过功夫。
当时中国的政治势力主要是这么几家:国民党也就是当权派,领袖人物就是汪蒋等;满清的遗老遗少,立伪满的皇帝是日本情报机关的伟大胜利之一;北洋政府的遗老们,主要对象是吴佩孚和唐绍仪,但最后他们一个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一个是在答应与日本合作后被爱国青年刺杀。华北伪政权的王克敏,南京伪维新政权的梁鸿志也是北洋余孽,但他们跟汪精卫比,也就是“小字辈”。最后他们还是被紧密团结在以汪主席为核心的伪民国政府里了;地方实力派:阎锡山,龙云,张发奎,陈济棠等。工作虽做了不少,但最后他们的抗战决心和抗战贡献都很大;各少数民族,少数民族里投降的有,抗战的也不少。